自己是了解自己身體的第一人,他能明顯感覺到骨頭沒什么事,內臟到現在也沒什么異樣,也就是表面肌肉被打的淤青腫脹,到醫院檢查大概率也是這些。
而且去醫院的話麻煩不說,又要花一筆不菲的檢查費,如果不舒服他自然不會憐惜,但原野慎司知道自己沒事,所以便不愿意多跑一趟。
真奈美羽微微咬著嘴唇,見自己根本說不動他,也只能點頭應道:“那...好吧,我給你上藥。”
“多謝了。”
“您不要再客氣了,我真的...”
“等會麻煩用力一些,這樣皮膚可以更好吸收藥力。”
原野慎司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撇開話題并且叮囑了一句。
“...我明白了。”
她微微嘆了口氣,眼中還是有些心疼,但也沒再勸解了。
真奈美羽拿起手邊的藥瓶,手指用力往手心擠出藥劑,雙手合十輕輕揉搓了幾下,然后看著面前的原野慎司猶豫了下,還是對準后背的淤青處印了下去。
她的手心有些微涼。
像是雨后沾染著露水的百合花。
這份涼意倒是驅散了些背后本來的炙熱痛感。
真奈美羽感受著手心不斷傳來的溫度,以及鼻尖涌入的男性氣息,本來有些泛白的臉頰微紅了起來,有股熱意從臉頰蔓延到了耳垂,還有種無發言說的安全感。
看著這些淤青是為了自己和女兒才弄的,她并沒有覺得這是原野慎司自作主張,只覺得女兒真是太不懂事,沒跟自己說就把人家直接叫來,而且對方還真的回來了,這就讓她覺得是自己牽連了原野慎司。
涂滿藥液的手掌撫過寬闊的背膀,她刻意控制著力度揉搓著,生怕力道大了些會疼。
想起當時自己從家里看到的景象,真奈美羽便微微有些出神。
地上滿是躺著哀嚎的極道混混,只有他自己靠在欄桿上佇立,滿臉是血的微微喘息著,雖然當時看起來確實有些害怕,但想到這是因為她們才做的,總有種難言的可靠感。
依靠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
真奈美羽微垂著眼眸,心思逐漸有些出神,眼中閃過了復雜之色。
涂抹外傷藥物是件需要耐心的事,不僅要用足夠的力氣使藥物浸入,還要長時間的按摩才能更加有效。
房間中安靜的只剩下小女孩吃東西的聲音,以及廚房中微波爐加載熱度的嗡嗡聲音。
兩人便這樣一前一后的坐著,感受著窗戶吹來的晚風。
五分鐘后——
“真奈桑,麻煩再用力一些。”
“這樣可以嗎?”
“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行!那...那我再用力一些...”
“有些太用力了。”
“抱歉,那我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