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慎司持傘佇立在臺階之上,望著路面上積蓄的薄薄水面,認為自己等會走的時候步伐要穩,免得鞋后跟抬起幅度過大沾染臟水。
忽然他又想到家里的窗戶似乎沒關,雖然當時已經知道下了雨,但還是微開了小半用來透氣,如果只是雨水的話應該還可以,就怕這晚風掃雨吹進家里,那回頭又是一個麻煩。
不過真奈美羽有自己家里的鑰匙,按平常來說她下班后必然要來自己家,看自己沒在又開著窗戶的話,大概會很細心的幫自己關上。
默默思索了會兒家里的瑣事,他又給自己規劃了下路線,回憶著從這里到車站該走哪里,差不多記憶清晰了之后才收斂了思緒。
然后原野慎司側身朝左邊看去——
“你沒有帶傘嗎?”
原野慎司看著佇立在身旁臺階上的黑發女人,她纖細的雙手此時沒有拿任何東西,站的距離和剛好在他傘內的籠罩范圍,這很有借機無意蹭傘的嫌疑。
身體距離在晚風拂過感受不到溫度,但能隱約感覺到衣服之間的摩挲,剛才坐在位置上只覺得身體比較瘦弱,但此刻站起來再看甚至可以用羸弱了。
她整個人本來就很纖細的樣子,再加上黑色風衣的束帶夾緊,腰肢纖細的真像是紙張的寬度,大概就是兩只手并在一起的程度,很難想象她會不會被風一吹就倒。
黑川真希蒼白的臉頰上溢出笑意,全然沒有剛見時候的冷漠,只是微抬著白凈的下頜看著他,薄唇勾起絲絲笑意的問道:“我出門從來沒有帶傘的習慣,所以原野君出于禮貌的話,是準備要送我一程嗎?”
“不送。”
原野慎司虛望著前方冷聲說道。
黑川真希倒是不介意他的冷硬態度,反而若有所思了片刻后嗯了聲,聲線中略帶可憐意味的輕聲道:“可是從這里到坐電車的地方很遠,我應該會被雨給淋透。”
“那就淋著吧。”
“我經不起雨淋,會得病的。”
“得病的話就去接受治療,這附近似乎就有醫院。”
原野慎司掏出手機打開屏幕,掠過清水阿姨的再次撥打電話,留待等下回家再行解釋,直接打開導航軟件搜索了下,確定了方向之后抬頭說道。
“真是狠心,按照我剛才的話接著說,不應該說你來充當我的傘嗎?”
黑川真希手臂挽著挎包,抬著光潔的下頜捋了下發絲,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有水滴沾染,不著痕跡的又往他身邊靠進了些,蒼白漂亮的臉上笑意仍然未減。
原野慎司挑了挑眉問道:“你是泡沫電視劇看多了嗎?”
“不,我不喜歡看電視劇。”
有些出乎黑川真希的意料,身旁的男人表現了不符常人的冷靜,轉過頭緊盯著自己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兩眼自己的臉頰,然后聲音略顯疑惑的問道:“我并不喜歡你,也不垂涎你所謂的美貌,更對你的身份沒有好奇,為什么要成為你的傘?”
“另外,請距離我遠一些,對于陌生人要保持警惕,這并不是出于無禮的要求,而是我對你一無所知,是正常人應當提出的要求。”
黑川真希細長的眼睛微瞇著,安靜的聽完他所說的話,并沒有在意這其中的故意疏遠,只是默默思考著應該怎么反駁。
同時感覺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些,身體的多巴胺分泌不由自主的分泌,讓她感覺自己孱弱的身體有了改觀,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