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完蛋了...”
“完全沒有彈好啊...”
“其他人選的曲目都好厲害...”
代代木體育館內的選手臨時休息室門外,青海川七瀨半躺在走廊的長椅上,隨著身體的微微抖動發出了長長的嘆息。
本來白色的禮服已經換下,那是主辦方專門準備的衣服,此刻她又恢復了往日的懶狀,一只手順著長椅朝地面耷拉,臉上滿是生無可戀的望著天花板,那股子空洞的感覺像是由心而生。
在旁邊佇立的原野慎司看來,她這就是典型的考后綜合癥。
屬于那種學霸嘴上說著沒有自信,出分之后排的名次比誰都高,就是單純的想要更好而已,和那種考完之后笑逐顏開說著穩了的人,簡直是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誠然原野慎司只懂些基本樂理。
但這也不代表他沒有最基本的音樂素養。
哪怕是主辦方的評委按照專業角度進行評分,憑借青海川七瀨明顯很是扎實的功底,以及臺風很穩的那種從容不迫的大將風范,再怎么樣名次也低不到哪里去——雖然他覺得那不算什么大將風范。
原野慎司在賽前也問過她有沒有壓力,當然是指的面對眾多雙眼睛的注視壓力,畢竟上場和沒上過場是兩碼事,不過她自己當時是沒怎么在意。
到了現在他也差不多明白了,就以青海川七瀨這缺根筋的腦袋,說是把觀眾當成蘿卜都有些抬舉了,估計心里根本就沒在乎這回事兒,臉皮的厚度就連他自己也堪稱不如。
面對還在自我懷疑神傷的青海川七瀨,原野慎司只是看了她一眼,按照最慣例該灌的雞湯安慰道:“你發揮的很好了,說不定會拿獎的。”
青海川七瀨整個人癱在長椅上,也不在乎走廊上其他選手離開時的指指點點,滿臉都是賽后綜合癥——她這種狀態其實很常見,也不需要要其他人來安慰,只不過她內心還是充滿擔憂的,也能聽出原野慎司那種較為敷衍的安慰。
她撅了撅嘴唇:“才不會那么簡單!”
“我選了那么簡單的曲目,肯定是拿不到獎的...而且其他人好厲害的,有個男生是專門彈快曲的,那動作簡直就是動若脫兔,手指上的繭子比我的腳趾還厚!”
原野慎司雙手揣兜站在旁邊,凝視著體育館布滿水滴的落地窗,沒有回頭的繼續說道:“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就安心等成績好了。”
青海川七瀨聞言臉色更苦悶了點,眼角瞧著身旁原野慎司的身影,腦海里不禁又浮現出前天去他家的事情,以及那位看起來氣質溫婉的女人,再聯想到自己要是讓他失望了,一股沒由來危機感頓時涌上心頭。
她稍微撐起了自己的身體,伸出手指扯了扯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