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知道對方看的是自己的傷口,但這依舊讓他感覺很不自然。
“我沒有其他的要求,我的藥換你們的東西,這很簡單,也很公平。”言語之中,鄧恩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波動,像一個冰冷的機器。
就連夏豆都感受到了這個人類傳達出來的疏離感,他不愿意再和他們交流。
然而她還是擔憂地望著鄧恩,他身上的傷再不處理,結合地面上險峻的環境,真的會出大問題的!
可老板這時候也保持著沉默,氣氛一時間好像凝滯了一樣。
在越野車旁邊,碎星和鬼面還在對莫干的傷口進行處理,胖子在一旁打下手,找出背包中所有有用的藥劑。
白月魁與鄧恩相向站立,默然無言,穿著紅色日式短裙的夏豆在他們中間,像一個因為父母爭吵而著急的小朋友,看看白月魁,又看看鄧恩,但就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誒,我們真的不是壞人,你怎么還是不相信我們呢?”到最后,她很氣餒的垂下目光,無力地說道。
鄧恩現在覺得她應該本來就是這樣的,但是依舊沒有開口回答。
白月魁知道他在等待什么,站在原地看著即使身負重傷也從容鎮定的鄧恩,突然開口說道:“災難剛發生的時候,整個世界就像煉獄。為了活下去,人類相互斗爭不擇手段。我們會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為了生存曾一度失去人性,雖然像人一樣在地面行走,但卻像禽獸一樣活著。”
她以緩慢的語速訴說著,鄧恩沒有說話,聽她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在地面幸存下來,但你身上穿的是舊世界最原始的作戰防護服,在最低級的噬極獸面前,它都會被輕易撕裂。所以你或者你們幾乎沒有出來探索過。”
鄧恩保持沉默,但是白月魁的沒有停止,“你們對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所以你會對所有的生物保持警惕。你沒有同伴,能活著拿到藥劑,你很厲害。我為你提供的食物和水只夠一個人生存兩個月,我沒有看到你其他的情緒,你很滿意,所以你是一個人,并沒有你們。”
白月魁停頓,她的話將鄧恩的情況分析了個七七八八。
夏豆眼睛里面閃著光,一臉崇拜地看著她,“哇,老板,你好厲害!”
其他人也忍不住抬頭看她一眼,鄧恩也沒想到這個神秘的銀發女人僅僅憑借這幾個信息就能推斷出那么多,但是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這些都是你單方面的結論。”
白月魁不置可否,她點了點頭,“正確與否,答案在你的心里。我只是想告訴你,災難已經發生,同為人類,我和我的同伴們都在為了我們的生存而向災難本身斗爭,而不是將手里的武器對準自己的同伴,來換取一點點茍延殘喘的機會。”
“信不信,這取決你自己。”白月魁淡淡說出最后一句話,同樣讓其他人的視線都轉移到鄧恩身上。
莫干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他們都看著鄧恩。
面對著幾雙眼睛的注視,鄧恩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他點了點頭,“我相信了。”
“太好了,你終于……”第一個覺得十分激動的是夏豆,她的開心幾乎要從她跳起來浮動的裙擺下溢出來了。
“所以現在能把我的藥還給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