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先進精致的科學儀器,看到猙獰丑陋的野獸怪物,看到詭異陰森的地面環境……直到遇見陌生的人類。
他突然覺得,這一切似乎也變得有點意思起來,在末日活下去,聽起來似乎也挺刺激的!
嘶!
一邊用那些放空的思緒麻痹自己的痛感,一邊時刻謹記著不能失去意識,大腦清醒與神經抽搐的交織,大顆的汗水從體表沁出。
在背后墊著一塊棉,胸口的骨刺被收一點一點慢慢地扯出來,結痂的傷口再次涌出大量的鮮血,眼眶慢慢變紅,他不敢呼吸,也不敢張口。
緊咬的牙齒仿佛就要崩碎,強忍著疼痛出聲,終于將骨刺抽了出來,另一只手迅速用提前涂滿要睡的棉按在傷口上。
幾乎是一瞬間,點點殷紅的梅花就將白棉染紅,鄧恩已經無暇顧及那些了
終于可以大口大口地喘氣,腦海中謹記不能有任何情緒波動,他靠在一旁,眼神放空。
疼痛如同一陣陣浪潮,他也會思考自己堅持不下去,可終究……還是挺了過來!
伸手拿起提前放在一旁的藥劑,沒有多余的動作,連同容器一起放進嘴里。
咔嚓!
喉嚨滾動幾下后,將嘴里的玻璃碎渣吐出來,并沒有將嘴劃傷。
胸口依舊在劇烈地起伏,但是他胸口陣陣熱流涌動,身體的細胞好像在縮短自己的分裂周期,大量的干細胞開始分化為神經細胞、肌細胞……
對于自己身體狀況,鄧恩已經不覺得奇怪了,靠在集裝箱一端,透過漏洞看向外面,這里的動靜并沒有引來噬極獸。
“出來吧!”
突然,鄧恩說了這么一句。
聲音并不大,而話音落下,回應他的是空氣中的一片平靜,從之前到現在,一直如此。
鄧恩后腦靠在鐵皮上,目光平靜,“不管你想要對我做什么,現在都是一個好機會,不是嗎?”
明明只是一個人,他卻像是篤定在和誰對話一樣。
在外面,長腿的銀發美人雙手抱著埋在胸前的佩刀,背靠著集裝箱站立的姿勢讓穿著長短靴的腿從風衣中露出,尤其筆直精致。
銀色短發被風吹動,風衣領上的絨毛也同樣飄動,白月魁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望了眼遠處偶爾走過的噬極獸,起身。
走到鄧恩所在的那個集裝箱大門前,輕輕推門,就看到了躺坐在角落,胸前泛著大片紅色血話,可表情依舊從容鎮定的男人,此刻他正直面著推開門的自己。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