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的那一瞬間,他就感受到天旋地轉般的眩暈感,混身上下特別是大腦幾乎一片混沌。
但這種不適感全都被忍住,直到無人之時,他才順應身體反應,一陣一陣的干嘔。
遠距離的源質感受對于現在這種狀態來說,好像還是太過勉強,當那種強烈的不適感慢慢消散,他才抬起蒼白的面龐,他們……不知道怎么樣了?
而躲在外面悄悄關注里面動靜的寡言則陷入了沉思,這個叫做的鄧恩的,該不會其實是個姑娘吧?
就在這天的夜里,基地對外的大門緩緩打開,事先接到信號和消息的人們一群群地去門前迎接他們。
幾乎手上沒有重要事情的人都去了鄧恩站在他們身后,靠在巖壁上。
能夠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強烈的期盼和希望,還有一些英雄歸來的崇敬和滿足。這些東西,就像是一顆等待發芽的種子,只要用希望和信念去澆灌,有一天它也許會長成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
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他們對希望的虔誠是純凈的,鄧恩突然覺得這里的人好像都還不錯,當然不僅僅是長得不錯。
越野車緩緩行駛進來,鄧恩親眼看到人群漸漸變得安靜。
盡管他們之前三五成群談論著身邊的瑣事,談論著白月魁他們小隊的豐功偉績,談論著今天或者明天要干什么,可在看見心中的英雄們歸來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靜默下來。
鄧恩目光閃動,他能看到人群中間突然有一個老者,開口說了一聲,“把他們送我那里去吧。”
然后就有人用擔架抬起已經被分離開的夏豆和小麥,人群自動分開一條寬闊的通道讓他們離去,人們的目光始終跟隨,直到看不見。
剩下的三個人走下車,山大和胥童沉默著直接將物資抽出來,白月魁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金發的女人走上前,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碎星……”
這時候,山大突然雙腿一軟,胥童一把抓住他,“山大!你怎么了?”
白月魁一閃身來到他們身邊,他的生命源質變得微弱,為了不讓老板再動手,他最后承受了太多。
她帶著山大朝著夏豆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只留下胥童和迎接的人們。
鄧恩親眼看見他們從一開始的期盼到此刻的沉默,隨即一個人離開人群,他回到自己的崗位,拿起采礦的鎬子。
兩個、三個……
整個過程都是沉默的,有序的,沒有人指揮,也沒人約定,不過鄧恩覺得他們揮動鎬子更加用力了,放進籃筐里的晶石也更多了,他還聽見不遠處鍛造廳中捶打獸骨的聲音更響亮了幾分……
剩下的人有序地將他們帶回來的物資運到存放的地方,這些似乎一如既往,又好像大不一樣。
站在角落的鄧恩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說不出來有種什么感覺,就是覺得……這樣很不好!
不過他沒有去做什么,好像一個游離于一旁的孤魂,與這個沉默的集體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在這幾天,詳細的作戰記錄都公布出來,結果也都公之于眾,印證了他們心中的猜測。
鄧恩的身邊也沒有秘書了,走在基地中,大家好像也無暇關注他。
來到一個平時不常使用的倉庫,這里沒有門,他直接走了進去,一個少女跪坐在地上的背影出現在眼前。
在她身邊,鄧恩蹲了下來,看著原本可可愛愛的她此刻怔怔出神看著面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