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事幾乎是同時開的門。
于是我隔著門告訴同事,領導的說法,意思是先付了。
我同事說,她也在群里面問過了,我們倆是第一個付餐費的。
她說:“別的不爭第一,這個倒是第一。”
我覺得她這么聊下去沒有意思,人家還等著呢。
于是我說要付錢,我問:“支付寶可以嗎?”
那人說可以。
我說:“發票過段時間再開,抬頭還要等我們領導說法。”
那人說:“可以,出去的時候再開。”
同事這時候又質問對方,要收費依據。
那人打開他手機給同事看什么東西。
估計是文件什么的。
同事又問:“100元一天是怎么定出來的,總有標準吧,你給我們吃的東西,怎么看都沒有100元。”
男子喃喃著說:“就是100元一天,都這樣。”
我已經不耐煩了。
這人一看就是作不了主的,和他說有什么意義。
于是我拿出手機,讓他刷了1400元。
這時候那人的對講機響了,里面估計是他的領導。
他說:“那幾個低風險的,你按照待幾天給他們算幾天,別全收了再退。”
我一愣,我這都付了,不能早點說啊。
這時候同事大概是認命了,也同意付錢了。
男子走過去刷她手機。
我忙問:“應該收我們幾天?”
男子一邊幫同事刷,一邊說:“不是你們。”
“不是,你對講機不是說那個低風險的?”
“不是你們。”
他刷完走了。
我隔著門對同事說:“聽到沒,低風險就是低風險,我們不是。也就你還信那人的鬼話。現在大數據了,防疫中心都做了一年半多了,哪里還會搞錯!”
她說:“也是哦。”
然后我們各自關了門。
回房間我查看“辦公室”群聊天記錄。
確實我們這里是最早收費的。
聊天里,有老資格的同事說:這個單位肯定要負責的。
“密接”說:應該建議醫保擴大范圍,把餐費包進去。
然后是領導的發言:周一我去問工會,看看帳怎么個走法,你們先付。
“密接”跟在領導發言后面說:單位不補償的話,我會補償大家的。
她還發了個“愉快”的笑臉符號。
購物達人緊接著說:郁悶了,盒馬不買了,剩下錢來付餐費。
然后大家的話題又轉向外賣。
我后面不看了。
回到書桌,抓緊碼字。
一旦進入狀態,時間就過得飛快。
當我還沉浸在故事里的時候,門鈴又一次響起。
我一時有些恍惚。
跑過去開門,發現原來是量體溫。原來這次是真的到了三點。
接下來我一直碼字碼到吃晚飯。
拿了晚飯,開吃前,我又刷了一下微信。
“辦公室”群里,一個老好人同事發了一些有趣的圖片。
他說大家開心最要緊。
我看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東西,就不管了。
晚飯標準是不變的,兩葷兩素。
多給了一杯酸奶。
蒙牛的,風味酸牛奶,原味的,100克。
飯后我一口氣把酸奶給喝了。
沒忘了舔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