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同事:“你朋友的車子來了嗎?”
她說:“還有一會兒呢,這家伙老是磨磨唧唧的,不過他說在路上了。”
于是我們就等。
一會兒之后,電梯門開了,又跑出來一個男的。
他拿了桌上最后一份材料,立刻就離開了。
我們還在等。
我看女同事的行李很簡單,一個拉桿箱和一個雙肩背包,干凈整潔。
我說:“還是你整理的清楚,我是匆匆忙忙像逃難一樣出來的。你看我一個行李箱,外面還有三個大的布袋子。”
女同事說:“我覺得你才是真聰明的,拿了個枕頭出來。
“我這十四天都沒睡好,我每天晚上都是很早就睡,一直要到三點鐘才能睡著。
“這里的枕頭太高了,我不喜歡高的枕頭,我喜歡那種很低很低的枕頭。”
然后那個阿姨說:“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們呀,我們可以給你換的。”
同事說:“現在知道也晚了呀,我都要走了。”
我開玩笑說:“以后就有經驗了。”
然后大家“呵呵”。
他們把同事的告知單重新打好了,時間是7月22日-8月4日,和我一樣。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我說:“到外面去等吧,我一點都不想待在這個隔離點的賓館里面。
“哪怕站在大堂里面,我也覺得不爽。
“我寧可到外面樹蔭下面去等。”
然后我們就從門口走出去,而且還必須要走規定的線路,走過了一個沒人的帳篷。
到了馬路上,同事朋友的車正好到了。
于是放好行李,坐上車。
我坐在前排副駕駛的位置,同事坐后排。
她對她朋友說:“先送他。”
于是我報了地址。
同事的朋友設定好導航之后,車子就開走了。
我們就離開了這個隔離點。
路上同事問她朋友:“最近有什么事情嗎?”
她朋友說:“你們公司現在真的是鬧翻了,沒人敢去了。
“我聽說有一個公司的人,到你們公司去辦業務,回去就被他們領導要求,必須做好核酸檢測才能上班。”
我說:“我們領導還急著讓我們上班呢。”
同事就強調:“明天我肯定不上班。”
我說:“我也不想去。”
一路上就這么隨便聊著。
同事再一次夸我有先見之明,拿了枕頭。
只花了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我的小區門口。
然后我下來,拿了行李,跟他們說了再見。
我一個人進小區。
小區的大門必須要有刷卡。
我一下子都找不到自己的卡在哪里。
小區的警衛帶著懷疑的目光走過來。
我突然想起,我已經把卡拷到我的手機里了,我手機可以直接刷。
于是我拿手機刷開了小區大門。
接著一路走回了家。
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里面和我走的時候,并沒有什么變化。
老婆女兒應該都沒有來過。
里面還是和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看上去一片凌亂。
而且還積了很多的灰。
然后我看到廳里面的吊扇,還在那邊轉。
我把行李就這么隨意的放在地上。
我坐在椅子上發呆。
接著我走到廚房,從冰箱里面拿出,那天晚上本來想吃,卻最終沒有吃的冰淇淋。
回到廳里坐下。
一個人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冰激凌。
我終于,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