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赤魘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扭頭看著還在和自己母親哭訴的邊村:“那孩子,這句話是你說的?”
“本來就是嘛,他媽死的早,不是沒媽的孩子是什么!”
見他居然承認了,老師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這下子問題就很難定性了。
赤魘摸著平哲的腦袋,站起身:“沒事的,能隨口說出這種話的人,正常情況下他也沒有媽。”
“臭婊子你說什么!”大腹便便的中年婦女指著赤魘的鼻子:“有膽子你再罵一遍,老子把你家門拆了當柴燒!”
“你也不看看你們家的窮酸樣,從他老媽死了之后家里連個管事的男人都沒有,別說他媽了,他爹也和死了沒什么兩哎喲……”
還沒等赤魘有所動作,平哲已經撲上去用牙齒死死咬住婦人的手臂,鮮血混著口水從下頜流下去。
“小兔崽子你!”女人抬腳想將平哲踹出去,但是另一只皙白的小腿已經踹在她的腹部,將她踹飛了好幾米才停下。
赤魘將平哲摟在懷里,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慰道:“沒事的,我在這里。”
平哲的腦袋埋在赤魘的胸口上,身體輕微的抽搐著。
赤魘走到已經發福的中年婦女前,單手將一百四的婦人拎到自己面前:“聽著,現在我是他的母親。”
“如果我再在學校里聽到這類語言,我會讓他體會一下單親家庭的感覺,我說到做到。”
說完,赤魘拖著她走到窗戶邊,將這個女人扔了出去。
旁邊的老師和學生都看傻了,這個家長到底是什么來頭?
沒有理會夾雜著各種感情的目光,赤魘抱起平哲走出學校。
“好了,下來吧,讓人看到多不好。”赤魘拍了拍平哲的腦袋,對方依言從她身上滑下去。
回去的路上,見他一直在抹眼淚,赤魘開口問道:“怎么,還覺得委屈?要不要我找幾個人去收拾他一頓?”
“不,不是因為他們。”平哲連忙搖頭,他覺得給邊村的教訓已經夠了,剛才那孩子看到自己母親被打的時候,那種絕望的眼神讓他記憶猶新。
兩人沉默了很久,平哲突然停下,小心翼翼的問她:“媽……媽媽,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你本來就該怎么叫我,是你自己不愿意而已。”赤魘拉著他往家里走,似乎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聞言,平哲用衣袖將臉上的淚水擦干,跟上赤魘的腳步:“對了媽媽,你是不是混黑道的啊?”
“啊,黑道啊,也可以這么說吧……”赤魘把玩著發梢緩解尷尬,她怎么可能是混黑道的,但她現在做的事,確實和黑道沒什么差別。
“太好了!我媽媽是混黑道的,這樣那些同學就都不敢欺負我了!”平哲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火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回到家后,赤魘避開了平哲關于黑道的所有問題,從柜子里拿出藥箱:“我先給你處理傷口然后去買菜。”
“嗯!”平哲坐在榻榻米上:“盡管來吧,我是男子漢,不怕痛!”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這樣的的。”赤魘拿起藥酒抹在他被打傷的臉上:“對了,這周六我們去游樂園吧。”
本以為平哲會和以前一樣答應下來,但他卻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赤魘:“我不,作為未來的黑道成員,我要努力鍛煉自己,不能去游樂園了!”
“呃……”赤魘突然感覺一陣無語,這小子是不是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