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從井里打了一桶水,把那一頭長發直接解開,穿著衣服,一桶水直接從頭淋下去,爽啊,連剛剛還有點懵的頭都全部清醒了!
原主家中自然沒有皂角這類東西,他只能直接用手把打結的頭發隨便梳一下,這古代的長發實在是太麻煩了,等哪天他拿個剪刀剪短一點才行,反正綁起來大家都一樣。
洗洗搓搓地用了幾桶水,洗到興起的時候牧塵直接把上衣脫了,感覺身上終于沒那么臟了,牧塵才暫時停手。
一回頭看到王喜兒正從廚房鉆出來。
王喜兒一抬頭,牧塵裸著的上半身讓她直接捂著臉面紅耳赤地叫出聲。
她紅著臉轉過身去,甕聲甕氣地說:“夫......夫君,吃飯了。”
牧塵一個踉蹌,要了老命了,上一輩子單身28年的老狗一條,居然穿越來的第一天就喜得了夫君的稱號。
牧塵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豆芽菜一樣叫著他夫君的小女孩,他笑著說:“好,你先吃,我去換個衣服就來。”
說罷就轉身朝自己那狗窩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想著,這小孩兒真好玩,耳朵根都紅了,小小年紀的。
一想到那句夫君他就樂了。
在房間里翻翻找找,這房間確實跟外表看起來的一樣,窮成個鬼了,不,鬼都不想來。
王喜兒那打滿補丁的小包袱被放在了板凳上,牧塵看了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最后在床上那硬成一團散發著各種氣味的被子下面找到一套衣服,牧塵聞了聞,起碼比自己身上這套好點,勉強換上,然后把還滴水的頭發直接綁在腦后。
拿著臟衣服去到井口,小少女站在廚房門口伸著頭,看到他過來,嗖的一下把脖子縮回去。
牧塵對著她笑笑,“先把粥盛出來晾一下,我把衣服洗了就過去,你先喝。”
牧塵打了一桶水倒出那個一看就歷史很悠久的木盆里,蹲在地上剛想拿衣服搓一下,一個人影站在他面前。
“我......我來!”
得,這小姑娘是要把家里所有的活都搶過去才安心。牧塵好笑地擺了擺手,“趕緊去把粥盛出來,我等下喝完趁著現在大白天有要事!”
一聽到牧塵說有事要做,王喜兒不敢耽擱,趕緊進去翻出一個破了角的碗,拿門口水缸的清水洗了一下,然后把鍋里的米全部都撈到了那個碗里。
王喜兒望著碗里的米咽了一下口水,她其實從昨天發生了那件事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了。
王陸氏一直在打罵她,也不敢打臉,畢竟還要帶著人去別村里,就拿棍子一直打她的身子。
說她怎么不早點去死了算了,這般被個男人碰到自己的身子,壞了清白不算,還敗壞了自家的門風。
一想到這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從干澀的眼睛流了出來,滴落到碗里。
王喜兒回過神來,趕緊把眼淚擦干凈,不能再哭了。
夫君雖然以前是個混子,但是從今天看來,他對自己還是不錯的,不能老是哭惹夫君心煩。
牧塵手中的衣服都不知道多少天沒洗了,沒有皂角單靠手搓也換了好幾道水才過清,洗好之后把衣服晾好在晾衣桿上,照這太陽,今晚估計就能穿上沒那么臟的衣服了。
牧塵進到廚房門口,看到王喜兒正拿著個破葵扇在賣力地扇著那一碗尚有余溫的粥,牧塵輕笑了一聲,這小女孩每次都能讓自己發自內心的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