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地上抓起了一只手臂粗的大蜥蜴,小聲對它說道:“好好保護好她,別讓蟲子、老鼠靠近,聽到沒有?”
那蜥蜴竟然連連點頭。
當她起身,豆豆說話了:
“孩子~”
“那樣被子會有縫隙,容易著涼……”
“不嘛,豆豆要它陪著!”
小碗無奈,將韓媽留下的襁褓塞入被子,與她并頭躺一起。
“你睡一覺,這次我很快會回來。”
豆豆聽了,對她燦爛一笑:“你去吧,豆豆會很乖的。”
隨著小碗轉身,她的臉以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當小碗爬出洞時,她已經開始了小聲啜泣。
洞頂沙沙地掉落泥沙,一塊石板從右邊移過去,擋住了大部分洞口,就剩一條通氣的縫。
“豆豆……沒用了……”
“是拖累……”
“死了就好了……”
“……”
洞外,小碗靠著石板,默默聽著身后的哭聲,手死死地扣著石皮,顫抖片刻,竟“咔擦”一聲將它爪碎。
“我會報仇的。”
她小聲說著,又挪了點草皮蓋住石板,起身快步離開。
沒走多遠,她便來到了一座縣城,門口牌坊寫著“六合縣”。
今天是趕大集,人潮涌動,來了許多陌生人。
當她進縣城沒走幾步,就引起了兩個縮在路邊的閑漢的注意;
他們指著她背影使了個眼色,然后把手抄在袖子中,起身跟隨。
小碗突然在一個路口往只夠一人通行的小巷拐去。
身后兩人發現人消失,快走幾步,趕了過去。
就在他們也拐入巷子后,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喂!”
他們抬頭一看,見目標兩腳一字馬撐著左右墻壁,一把白灰向他們兜頭灑下!
街上混的怎么會不認識石灰,但看到時就已經晚了,根本躲不開!
他們的慘叫聲剛起來就結束了。
小碗一匕首插入一人脖子,隨后右手扯著左手衣袖袖口,一下跳到了另一人身后,借墜落的力一絞他脖子!
在一人脖子上噴出的血減緩時,另一人也吐著舌頭在地上停止了掙扎。
她拍拍身上塵土,卷了卷扯長的袖口,從尸體上搜出些銅錢塞懷里,然后拔出匕首,尸體衣服上擦了擦,離開了巷子。
她一陣穿屋過巷,幾巴掌揍哭了幾個混孩子,又捅倒了一個攔路心懷不軌的醉鬼,這才趁著沒人發現,從狗洞鉆入一個大院子中。
院中一個身穿曳地襦裙的人在等她,看模樣正是李月。
她一看到小碗就抱怨道:“你這個‘丫鬟’也離開太久了,宴會都要結束了。”
“豆豆現在吃飯比較麻煩。”小碗說著,從旁邊假山石洞中取出一套侍女服,一邊換一邊問:“事情打聽地怎么樣了?”
“我本就是落難小姐嘛,演自己,這張家的人自然看不出破綻,很容易就從這家的丫鬟嘴里打聽了出來!”
說到這兒,李月神色憤恨道:
“那駕馬車來撞我們的應該是京畿道來的貴客,似乎是某個大家族的少爺,犯錯后被發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