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處于溝通南方的辛國的官道旁邊,所以它成了許多商隊、信使、官差的落腳地,形成了較為發達的小吃早市,為過夜的旅客提供早期趕路前的吃食。
人勤勞,鋪子多半就興旺。
孫老頭雖是個不愛說話的,但卻是天生勞碌命,一個餛飩店,現包現煮,每天從天不亮做到太陽落山,生意都十分不錯,羨煞同行。
在他趁著夜色將攤子支好時,發現大簸箕中還躺著十二個包好的餛飩。
“昨天也沒來啊……”
他嘆了口氣,將它們倒入滾開的鍋里,滾了會兒后撈起,一邊吃一邊嘀咕:
“難道是找到了好人家,不惜的吃老漢的剩餛飩了?”
以他的客流量,即便是到晚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剩餛飩。
那就是故意留的。
“孫爺爺!”
突然一聲熟悉的呼喊,孫老頭抬頭,臉從茫然到興奮,最后笑的滿臉褶子都深了三分。
“哎呀,豆豆你這么穿我都不認識了!”
豆豆穿著一套小孩子的金色錦袍,見孫老頭看來,憨憨地轉了一圈展示。
“對了,還有小碗,嘖嘖,洗干凈頭發怎么更紅了呢……唔,挺好,喜慶……咦,你是傻子?哈哈,你已經好了?喲,竄的可夠高的。都是長身體的年紀,來,爺爺這兒給你們留了餛飩,這次多吃點兒……”
“孫爺爺,我們這次有錢了喲。”豆豆跑來,將鼓鼓囊囊的腰包掏出來,塞在孫老頭手上,“我們要報答您呢……”
拿著沉甸甸的錢袋,孫老頭一時有些恍惚,半晌才勉強一笑道:“倒是……倒是忘記你們有好人家了呢。”
一時間,他似乎佝僂了些。
不等豆豆再說什么,王夢禪就上前來,將她提溜到身后道:“孫爺爺,我們到這兒,主要就是想您做的餛飩了,實在是太好吃了,幾天沒吃到真是想得發瘋啊,所以特地來解饞的……
喲,來客人了?來,里面請!”
王夢禪領著孩子招呼客人,又學著幫老人包餛飩,沒一會兒就一起忙碌著送走了起的最早的一批客人。
這時他們才有空端著自己做的餛飩,開始吃早飯。
孫老頭在旁端著茶碗,一邊看一邊點評:“傻子你包的也太大個了,簡直能扔死牛!小碗你就不應該別太用力,會捏破……咦,豆豆你這做的真漂亮,倒是得了我的真傳!”
就在豆豆興奮地跟小碗顯擺換來一個白眼時,王夢禪見羅兵走來——這孩子對他點了點頭。
該辦正事了。
隨即他們便于快速吃完,與孫老頭作別。
孫老頭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踮了踮腳,終是看不見了,這才背著手,有些落寞地走回來,扶著案頭慢慢坐下。
“孫老頭,來個大碗的餛飩!”
“今天不做了!”
他在食客“咄咄怪事”的議論中開始收攤。
在他將豆豆給的錢袋放入碗柜時,他突然發現柜子里還有一袋很沉的東西,他打開一看,嚇得唰地一下給合上了,隨后他深呼吸,順了順胸口,這才又慢慢打開……
只見里面竟是十幾吊銅錢,以及大半袋的零碎銀子!
“可不能偷家里的錢啊!”
他吃力地提著錢袋,走到路口,想要追,但卻不知該追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