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禪一腳踢碎了試探靠近他的野狗的頭,繼續在遍地殘缺不全的流民尸體中尋找,最終在血泊中翻出了許多銀錢。
看著手中沾血的銀豆子,他道:“不是求財……”
他環視周遭。
尸體中沒有“熟面孔”,因為他們全都被被砍了頭。
有人抵抗,但沒有用,實力過于懸殊。
婦女和孩子更是慘不忍賭……
王夢禪閉目不愿多看,因為豆豆和李月的臉不停在眼前晃!
他扶著木車,感覺有些胸悶,思維混亂。
他打算一個深呼吸冷靜一下,結果剛一吸氣,刺鼻的血腥味就自鼻腔炸開!
這股血腥味沒有少一絲,沒有晚一秒,來的恰到好處!
王夢禪突然感覺粘稠的血漿一下灌滿了他的肺,染紅了眼睛,沁入了他的每一條腦溝!
他腦中咔噠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突然斷掉了……
……
天上的烏鴉突然停止了叫嚷,快速飛走;
在遠處徘徊的惡犬陡然夾著尾巴,頭也不回的逃跑。
陰云不知何時已被狂風從天邊吹來,如同黑色的海嘯,要將整個世界淹沒……
王夢禪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他頭一歪,看向地上印著獨特花紋的馬蹄鐵印記,表情從緊繃地冷漠,慢慢放松,最后露出燦爛地微笑……
“原來如此!”
隨后,他嘴里“當當當當”地哼著《命運交響曲》,沿著馬蹄印記,步履輕快地走出一串血色腳印。
……
晚飯時分。
一處臨湖的小山旁,點起了火堆。
十幾人正在此處休整。
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將血衣一甩,捏著鼻子道:“這幫廢料味道也太沖了,熏了我一路,快把那堆垃圾挪拿遠一些!”
一幫護衛連忙動手,將一籮筐猙獰的頭顱搬下馬車,挪到了下風口。
慢慢地,烤肉的香氣彌散,將腥臭遮蔽。
那少爺沒什么胃口,躲入了帳篷。
吃著烤肉,護衛們說笑著,炫耀著自己在殺戮中的表現,嘲諷著對方。
突然,其中的護衛頭子突然看著帳篷中透出的影子,眼珠一轉:“要說,我們中最厲害的還是少爺,沒想到他第一次出手就不同凡響,果真不愧是咱們老爺的血脈,天生就是將門種子!”
他起頭后,剩下的人立刻附和:
“對對對,咱們少爺第一次殺人就砍了好多人頭呢!”
“簡直是殺神轉世,戰神復生!”
“咱們少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我們跟了這樣的少爺,簡直三生有幸……”
“第一次殺人我嚇得尿褲子,真是太佩服少爺了,竟然敢砍頭!”
帳篷掀開,那少爺哈哈笑著走來坐下:“也就只是殺了幾個小畜生而已,后面不就沒力氣了嗎?”
“您手的力氣雖欠點兒,但這練練就漲起來了,您肯下狠手的心,那可是天生的,多少人怎么練也練不出來呢!”
“有的人天生是貴胄,是吃肉的狼,是人上人,咱們這些可真是比不了啊!”
“要說人與人就是生來種不同,您這樣是天生殺心,不服不行!”
在那少爺擺手謙虛之際,一雙手突然從他背后的黑暗探出,放在了他肩膀。
“是不是這么夸張啊?我看看……”
噗的一聲,這兩只手的手指刺入他前胸,它們是那么用力,無論少爺怎么掙扎都沒有用——它們咔咔將胸骨左右掰開,肌肉撕裂,劇烈跳動的心臟、膨脹收縮的肺部,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少爺哀嚎著,就像個被三百斤胖子踩到的尖叫雞!
血手扯下他心臟,就像是拔下警報器的電源,噪音戛然而止。
“天生殺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