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提起虎魄劍就往外走。
“二叔請息怒。”溫婉柔和,如風鈴般的聲音,輕聲細語地響起。
有著農家“女管仲”之稱的田言出言道:“此事不可為。”
“呵!”
田虎并不大看得上這個體弱多病的侄女,聞言不屑道:
“侄女莫不是怕,嬴慎事后知曉此事,報復于我等?”
田言依舊保持著謙遜的態度,朝著在場眾人福了一禮,方才說道:
“若嬴慎為人。若果真如父親所言,豈會私自做出如此授人以柄之事?”
“言兒有何高見?”
田猛瞇著眼看著田言,對于這個便宜女兒,田猛一直都很防備著她,卻又不得不利用其才智。
還好,田言的武功并不被田猛放在眼里,所以田猛才能心安理得的利用田言。
“父親容秉,依田言看來,嬴慎所為必定請示過嬴政。”
田言十分肯定的答復道。
“嬴慎本就為嬴政所忌,若非嬴政首肯,嬴慎決計不敢私下做出此事。”
雖說田言不清楚,嬴政為何會同意。
但田言敢肯定,嬴慎必定是經過嬴政的同意,才敢,才能做出“義釋刑徒”這件事。
否則驪山的守將絕對不敢,只是為了跪舔嬴慎,拿自己的前程去賭。
“那又為何,不能殺被嬴慎釋放的刑徒。”
田虎雖然是個粗人,但粗中有細,知道田言的分析不無道理。
可作為田言名義上的二叔,還是梗著脖子反駁道。
“二叔可是要農家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
田言卻沒有理會田虎,只是反問了一句。
“你這話什么意思?”田虎暴怒道。
“夠了,要讓人看笑話嗎?”
田猛一拍桌子,制止了田虎跟田言起爭執。
“哼!”
田虎對田猛十分敬重,聞言只是冷哼一聲,重新坐下來。
朱家跟司徒萬里只是淡然得看著,并未出聲。
別人的家事,還是少管微妙,想看戲也不是這個時候。
“田言侄女說的有道理。”
見田虎不再吭聲,朱家開口說了一句。
“那嬴慎所放的,都是原先的六國遺民,若是因為嬴慎放了他們出了事。”
朱家十分戒備得說道:“秦國現在可是掌握著報紙這個輿論利器,隨時可以將事情推到包括我們在內的六國反秦勢力身上。”
秦國在儒家的幫助下掌控了輿論,對反秦勢力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也就是大秦如今確實有許多地方做的不足,眾多勢力還可以借此煽風點火。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效果恐怕會越來越弱。
更別提嬴慎搞出來的“破土機關犁”。
即使暫時還沒推廣開來,但其效用,連田猛都看得內心火熱不已。
“難不成,我們還得保護他們不成?”田虎聞言嗆了一句。
“那倒不必,嬴政未必會真的撒手不管。”
“我等只需靜觀其變即可。”
朱家面具一陣變幻,從哀變為樂。
“即使那些人回去驪山大營了,也未必就能真心為嬴慎所用。”
“更何況,他們也未必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