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姑一家人在這邊根深蒂固,背井離鄉,未必愿意。
走在后面的陶景深等人,越走越脫離了隊伍。
他們也安排了一輛面包車,專門就是用來接林飛鳴出院的,表面功夫做到位。
一般人,在他這么無微不至的幫助下,已經心軟了,基本上不會提太多的要求,畢竟大部分人都很淳樸。
偏偏這個林飛鳴,像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還獅子大開口跟他要八萬。
到了現在,更是冒出一個李唐,然后又冒出一個耿飛冉。
這一下,是徹底打亂了他的節奏。
也不管林飛鳴等人往哪走,他出了醫院,面忙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撥通了叔叔陶錦山的電話。
焦慮的來回踱步半天,電話總算接通了。
“耿飛冉到我這里來了!”他著急的喊道。
“那個耿飛冉?”電話那頭,還沒反應過來。
“銅都有色集團總經理耿飛冉!”
“什么?”
電話那頭,顯然大吃一驚,“耿總到你的廠里去了?”
“不是我的廠里,我在省城醫院,我們廠有個貨車,十多天錢在你們那個礦山上拉礦石,從山坡翻下來,貨車報廢了,人斷腿了。”
“我讓你趕緊擺平,花點錢把人嘴巴堵上!”電話那頭也是有些氣急敗壞,“他那個貨車,我連夜讓拖車給拖走了,山上的人也都打好了招呼,沒人亂說話。你那邊,別讓人到處亂說,搞不好工作都要丟了。”
“我給了醫藥費,還給了五千塊錢營養費,這家伙開口跟我要八萬!”
“八萬?他怎么不去搶!”
“他那個車報廢了,你也知道的。”
“他可以把他的車子拉走,就在咱們礦山道路出口的樹林里。他要八萬,意思咱們給他那個報廢的車子買單?”
“意思就是這樣。”
“太多了!實在不行,你再給他一萬,不行就兩萬,最多兩萬!一定要把他的嘴巴堵住!”
“叔,現在恐怕不行了。林飛鳴認識你們集團總經理耿飛冉,耿飛冉還在醫院呢。”
“什么意思?”
“耿飛冉都來醫院接林飛鳴出院了!他們的關系,看起來很近!”
“真的是耿飛冉,你沒看錯?”
“沒看錯,我見過耿飛冉幾次,絕對錯不了!而且我剛才看到你們銅都有色集團的公車了,好幾輛,我認得清清楚楚,平常見了這些車子,我都是躲著的。”
“這怎么可能?”電話那頭,依然是不可置信的語氣,“一個開卡車的,怎么可能認識耿飛冉!這背景也太深厚了!你先搞清楚,咱們的事情,有沒有泄露出去?”
“看起來沒有,耿飛冉過來,純粹就是過來慰問,對我還客客氣氣的。”陶景深想了很久,基本上已經確定耿飛冉這次過來,純粹就是接傷員出院,根本沒有任何針對他們的意思。
“他認識你?”
“不認識,不過好像現在認識了,剛才見了一面。”
“咱們的買賣必須立刻停止,你馬上把你那個選礦廠關了,避避風頭!”
“好,我知道了。”
“還有,這個時候了,別舍不得錢了。你馬上取三十萬,去登門跟林飛鳴賠禮道歉,認個錯。”
“三十萬?”
“這個時候了,你他么還心疼錢,不要命了?”
“一年白干了!”
“白干一年,總比進牢里蹲幾年強!要是舍不得錢,真把人得罪了,到耿飛冉那里告狀,把老子害了,老子饒不了你!”
“我知道了!”
……
把人送到家,屋子有點窄,人多之后,就越發顯得空間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