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礦石優先供應現貨市場,反正鐵礦石到了碼頭,很快就會被人一搶而空,根本不擔心銷售問題。四十鎂元一噸的現貨價,和三十二鎂元一頓的長協價,要我是管理層,我也原因優先供應現貨市場。我認為這個事情,大概率是立拓的指示,畢竟銷售的資金,都進了立拓的賬戶。”
季良涵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聞,做出了判斷:“不只是立拓,比和比拓、咸水海谷都有這種情況,不過立拓最為嚴重。”
朱有信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這就難辦了。”
“不管現貨市場如何火爆,各大鋼鐵企業都跟立拓簽訂了長期供應合同,他們也不可能完全摒棄長協鐵礦石,要不然就違約了。但是,以長協價運過來的鐵礦石,現供應給哪一家鋼鐵企業,也是有先有后的。”
季良涵說著,壓低了聲音:“我有個朋友跟我說,要跟胡世坦打好關系,他那里掌握著調度鐵礦石的權力。鐵礦石離開了奧國海岸線,來到咱們這邊的港口,基本上就是胡世坦說了算。長協鐵礦石,先給誰,也就他一句話的事情!”
華凌鋼鐵在等待著較為偏移的長協鐵礦石,要不然原材料供應不上,就要停產停工,耽誤生產。
其他鋼鐵企業,何嘗不是如此?
大家手里的訂單都排到后年了,忙都忙不過來,要是原材料供應不上,那真是牽一發動全身,耽誤賺錢!
“什么意思?”朱有信品出了一絲不祥的味道。
季良涵搓了搓手指,做出一個數鈔票的動作。
意思不用多說,一目了然。
“我們是國企,不好辦。”
朱有信面容凝重,內心很糾結,很為難。
“很多民營鋼鐵企業,使用資金較為靈活,在這一點上,我們確實沒法比。”季良涵也表示理解。
畢竟花錢開道,對他們來說,那可是犯錯誤。
而且以華凌鋼鐵這么大的企業,直降身份,去巴結胡世坦這樣的人,確實拉不下臉。
朱有信想了想,問道:“三天時間過去了,胡世坦那邊答應給咱們回復,到底什么情況?”
“胡世坦喊他手底下的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已經在給我們安排這個月的鐵礦石,很快運送鐵礦石的貨輪就會開進我們的碼頭。”季良涵如實道。
“胡世坦的話可信嗎?”朱有信現在是不太相信胡世坦的話。
當然,他們也不會說當面質疑胡世坦,畢竟未來還要合作很長時間。
“我想應該還是可信的,畢竟咱們親自到這邊來跟他交涉,要是再不給咱們提供鐵礦石,咱們鬧到立拓總部那邊,對大家都不好。”
“行吧,姑且看看后續情況再說。”朱有信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咱們訂機票返回三湘省?”季良涵問道。
朱有信想了想,吩咐道:“去一趟燕京。”
“去燕京?”季良涵不明白為什么要去燕京。
“你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有新聞報道,咱們國內有家企業在南奧州收購了一家鐵礦石上市公司,還傳出上馬一個二十億奧元的鐵礦項目。”
朱有信覺得現在完全依賴三大鐵礦石巨頭,完全受制于人,實在是不太好。
是時候尋找新的供貨渠道了。
尤其是國內自己人的鐵礦石,如果鐵礦石品質滿足高爐冶煉的要求,而且供應量能夠跟得上,還是可以嘗試的。
“李唐盛世控股公司,確實在南奧州皮巴拉地區開礦,但是最近沒什么動靜了。”季良涵負責采購,當然了解鐵礦石供應商的變動:“不少專家評價,連贏礦業成功概率不高。雖然鬧得轟轟烈烈,但是他們的實力不高,根本沒有多少資金,所謂的鐵礦石項目,很大概率是一個噱頭,目的是融資,太高股價。”
“是嗎?”朱有信其實不太聽信這些專家的胡話。
很多時候,還是要眼見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