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問了吳巖打電話了。”
“那邊怎么說?”看到季良涵表情不對,朱有信就感覺不太對勁。
“上個月咱們去海港,當時鐵礦石的現貨價是四十鎂元,跟今年的長協價一樣。結果今年長協價合同剛剛生效,現貨市場上的價格,又往上漲了!”
季良涵想著如果現貨價和長協價一個樣,既然三個鋼鐵廠的鐵礦石這么稀缺,倒不如從現貨市場多買一點,無非是多付一部分倉庫費用。
結果問了三大鐵礦石巨頭,全都漲價了。
“現在現貨市場標準的62%品位的鐵礦石,多少錢一噸?”朱有信連忙問道。
“昨天問是離岸價五十鎂元一噸,剛才又問了一遍,變成了五十點五鎂元一噸!”
季良涵苦著臉:“一天一個價,鐵礦石市場是要變天呀!”
他負責鐵礦石的采購業務,如果鐵礦石準備不足,造成了集團旗下三大鋼鐵廠停產,那將是他承受不起的責任。
可現在的鐵礦石采購,想要便宜的好貨,越來越難掏了。
去年簽訂的長協供應合同,也是經常延遲交貨。
而且最近集團有提高了產量,對鐵礦石的需求越來越大,去年簽訂的長協供應量,根本無法滿足需求。
無論是哪個角度考慮,都不得不在現貨市場購買一部分鐵礦石。
他到國內主要的港口跑了一遍,發現何止是他們華凌鋼鐵是這樣的情況,可以說全國上千家鋼鐵企業,都出現了鐵礦石短缺的急事。
海港鋼鐵、砂鋼等等一流企業,簽訂了鐵礦石長協供應合同的,尚且如此,更遑論那些小型鋼鐵廠!
鋼鐵企業,越來越內卷了!
“怎么漲這么多呢?”朱有信也是大為意外。
他們之前還覺得,去年鐵礦石現貨價漲到四十鎂元,是提前響應新一年的長協價。
結果長協價合同生效,現貨市場的價格,不但沒有跟長協價持平,還在繼續往上漲!
這真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看現在這個形勢,現貨價還得繼續往上漲!”季良涵擔心更壞的情況,還在后面。
“三大鐵礦是供應商是不是減少供貨,造成了供不應求,價格上漲?”朱有信有所猜測。
“并不是。”
季良涵搖頭,而且語氣確鑿道:“與往年相比,今年的鐵礦石貨運量,要更高不少。而且三大鐵礦石供應商都在加大產量,根本沒有故意壓貨。”
“這樣啊……”朱有信陷入沉思。
“日苯、寒國、鷗洲那邊需求量變化不大,但是我看了一下咱們國內過去幾年進口的鐵礦石統計數據,每年都在增長!我估計,今年還是保持強勁增長的態勢,但是國外鐵礦山的產量,沒法滿足咱們的需求,所以價格就起來了。”
季良涵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咱們國內各大鋼鐵廠都在爭奪鐵礦石,把現貨價給拉高了!運送鐵礦石的貨輪剛剛靠岸,還沒卸貨,就被人搶光了!”
“形勢嚴峻啊。”
朱有信在心里算了一筆賬。
鋼鐵訂單價格是固定的,不過以現在的鐵礦石價格,還有利潤空間,倒也不用擔心。
“現在怎么辦?”季良涵問道。
“你在跟三大供應商聯系,無論如何,一定要給咱們提供足夠的鐵礦石!”朱有信咬了咬牙,拍板定了下來。
鋼鐵價格不變,原材料上漲,雖然利潤率降了,但還能接受。
“五十鎂元每噸的現貨?”季良涵確認:“不,是五十點五鎂元。”
“長協價也好,現貨價也罷,現在必須采購到足夠的鐵礦石,鋼鐵廠不能停工!”朱有信明白孰輕孰重。
“好!”季良涵點頭應下來,轉頭快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