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不能派代表,各家去談。你看吧,海港鋼鐵是不在乎鐵礦石價格高低,他們沒準已經跟三大鐵礦石供應商私下簽了更便宜的價格!”
“按你們鋼鐵協會統計的數據,咱們已經是全世界第一大鋼鐵生產國,這樣的地位,我們說話就該強硬!這種欺負人的價格,怎么能答應!”
“你們國企可以完全不顧利潤,還有各種稅收優惠,但是我們這些民企,怎么辦?”
“我們內陸的企業更難辦,本來就多一大筆運輸費用,利潤稀薄。現在鐵礦石價格上漲這么多,我們廠沒有利潤,員工工資都發不起!”
剛剛把價格說出來,還沒介紹更具體的細節,偌大的會場里面,頓時沸反盈天。
大家的強烈反對意見,已經各種憤怒的討伐聲,幾乎要把屋頂掀開。
價格上漲70%,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侵占了各家鋼鐵企業的利潤空間!
仿佛烏云籠罩了天空,大白天,一下子就昏天黑地。
鮑言曜知道大家一定會反應強烈的,所以坐在主席臺上,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不是盧晨義的錯,不能責怪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家企業。
這個苦果,是由在座所有人種下的。
盧晨義也沒有站出來發表意見,不用他多說,今天這個會議結束,各家財經媒體,一定會報道談判的過程和細節。
各路專家也會剖析造成鐵礦石大幅上漲的內因和外因。
鐵礦石價格的上漲,根本不是談判能夠改變的。
他們海港鋼鐵,同樣要承受這樣的結果。
十多分鐘后,會場總算漸漸安靜了下來。
該鬧的鬧夠了,該宣泄的情緒也都宣泄了。
鮑言曜想了想,也就沒有對談判的事情多說什么,說下去,大家的情緒只會像是泄洪口,越來越不可控制。
“對于鐵礦石價格的大幅上漲,我們鋼鐵協會以及國內的權威專家,提出了幾項切實可行的應對方法。”
他干脆直接說應對方案:“為了避免被國外的鐵礦石生產生扼住鋼鐵產業的喉嚨,我們必須加大對國內鐵礦石的生產。前些年鐵礦石市場低迷,很多礦山都閉坑了。以目前的市場行情,鐵礦山開采,大有可為。在座各位領導,各位企業家,很多人手里就有鐵礦礦權。有自身開采條件的,適當打開內部供應,內外結合,才能促進行業的良性發展。”
“國內的鐵礦山這兩年確實產量提高了,但不管怎么搞,價格都比進口的鐵礦石價格高一大截!”有人發出了意見。
這個確實是實情。
進口鐵礦石價格往上漲,國內的鐵礦石也會跟著往上漲。
國內鐵礦石價格,始終保持在高于進口鐵礦石10%左右,銜尾相隨。
也有人發表看法:“我們這種小鋼鐵廠,哪有資金和實力去開發礦權。”
鮑言曜沒有理會臺下此起彼伏的意見,“對于我們來說,進口鐵礦石確實是不可替代的,尤其是三大鐵礦石生產商的鐵礦石,對我們的鋼鐵行業至關重要。但我們這兩年也看到了,三大鐵礦石生產商不是慈善家,他們想要賺更多錢,那必然壓榨我們的利潤空間。”
他頓了頓,看向了下方第一排的盧晨義:“在這里我不得不表揚一家企業,海港鋼鐵,他們在去年和今年,都投入了大量的資金,跟全國各地的地質單位合作,開展鐵礦勘探項目,也取得了初步的成效。他們在內猛發現了一處大型鐵礦床!”
坐在鮑言曜旁邊的人,眼看冷場,主動帶頭鼓掌。
會場內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