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鳴看到李唐親自到機場接機,很是受寵若驚,也是誠惶誠恐。
“你這么忙,完全沒必要過來接我。我知道云頂大廈的位置,打車過去就行了。”
“嫂子沒來?”李唐從林飛鳴手里接過簡單的行李。
“我自己拿。”
林飛鳴拎得清雙方的關系。
血緣上來說,他們是表兄弟,從小認識,生活中沒必要太多的規矩。
但今天來到燕京,他本身是為了工作,也有負荊請罪的意思。
所以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實事求是來說,是李唐盛世控股公司的老板、總經理。
最近看了報紙,有發現這位表弟,又多了一層身份——首富。
李唐倒沒有在意,領著林飛鳴走向停車場,邊走邊說:“我聽說你剛剛擔任新職務,就遇到了麻煩?”
說起工作,林飛鳴就有些泄氣:“我代表控股公司過去參加了一個董事會,他們說什么幾十億,還是一百多億的計劃,還說什么鉬礦的技術,各種開發方案,還有各種機械設備……”
他皺著眉頭,搖頭晃腦道:“我是一句話沒聽懂,記了半天筆記,一句順暢的話都沒記下來。到后來,他們征求我意見,說我代表你,你的意見對這個項目的開發很重要。”
“你說了什么?”李唐問道。
“我什么都沒說。”林飛鳴滿臉通紅,“我直接說不知道。太丟人了,我自己丟臉沒什么要緊,關鍵是丟你的臉,我實在是干不了。”
“有什么丟臉的。”李唐不以為然。
“他們是要開發鉬礦山,后面隔三差五還要開會,我是真的在會上沒什么作用,聽也聽不懂,說也不會說。”林飛鳴羞愧難當,但態度也很堅決:“這工作,我是不干了。我寧愿開車,也不干這活了。”
“這種會議,你可以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他們說什么,你就點頭同意就行了。”李唐現在抽身從沙寨鉬業公司離開,只留下了4%的股份。
之所以能在董事會上留有一個席位,其實不是他的主意,而是耿飛冉、肖永月、余涌等人的強烈要求。
他們都知道李唐在礦產技術方面的權威性,給他留個董事會,有什么問題,還能及時征求他的意見。
“反正我是不想干了,你要是還想讓我開車,我就開車。實在不行,我手頭有點錢,我再買個貨車,拉礦去。”林飛鳴打定了主意。
“不干就不干吧。”李唐倒沒有強求。
之所以給林飛鳴安排非執行董事這么個差事,初衷肯定是替林飛鳴考慮,離家近,而且工作簡單悠閑,一年開幾次董事會,也就現在礦山建設關鍵期,開會次數稍微頻繁一些。
林飛鳴松了一口氣,“最近開了幾次會,別的沒聽懂,但我聽說,現在的鉬礦價格,高得離譜。上次誰說的,利潤是成本的十倍以上,好像說是鉬礦生產成本一噸四五百,能賣出去一噸五六千!”
“鉬精礦每噸度五千多吧。”李唐是知道價格的。
“對,每噸度五千多!”林飛鳴替李唐感到惋惜:“你把鉬礦的股份賣了,可惜了。他們說了,那個鉬礦要是開采出來,每年賺個幾十億上百億輕輕松松的。”
“這種暴利,只可能是短期的。”
李唐絲毫沒有感到可惜,“鉬礦是一個需求量不大的礦種,一旦其他礦山擴產,或者有一兩個大型礦山投產,就會對市場價格產生巨大的影響。短暫的高價,只是因為供應量遠遠無法趕上需求量。從市場規律來說,供應量和需求量一定會趨于平衡,到那個時候價格就回歸理性了。”
“是嗎?”
林飛鳴滿臉問號。
聽李唐講這些話,就跟在董事會上,聽那些老板和專家講話一樣,聽得云里霧里。
李唐點了點頭,上了車,又問道:“上次給你五十萬,讓你買房,買了沒?”
“買了。”林飛鳴點點頭,說起買房,滿臉愁容:“我聽你的,買了大面積的房子,后面裝修、貸款,都是一大把錢。愁死我了。”
說完,他扭頭過來,連忙解釋:“我不是向你哭窮,這錢吧,我能解決。”
“你要是不擔任董事,下干什么?”李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