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烏漆嘛黑的小房間中,齊跡平靜的躺在房間中央一張冰涼涼的金屬病床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有些刺鼻的臭味,臭味之中還夾雜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兒,
此刻齊跡的脖子、兩只手腕、手臂、腰部、腳腕都被金屬床上的皮帶死死的束縛,
他嘗試過很多次想要繃斷束縛住自己的這些看似單薄的皮帶,但是他做不到,這玩意兒可比繩子結實的多了。
這時候一盞有點刺眼的燈被‘啪’的一聲打開,他將被火燒過一般駭人的面龐微微側向枕頭的一邊,瞇著眼睛看向燈的旁邊,那個打開了燈的人。
是一個豐滿性感,高鼻凹眼的金發護士,她正拿著一根小臂粗的針管從一小瓶濃稠的液體中不斷的抽拉著,那些令人作嘔的、黃色的粘稠液體正在一點點撐滿針管內部,
“我說真的,你很適合穿這件衣服,很有味道,當然,如果是丟開你手里那根邪惡的棒子的話更適合……”齊跡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白色,天使的顏色,你就是天使,你是來拯救我的嗎?你是我媽媽么?還是圣女貞德?你的翅膀去哪里了?一定是你手里的東西遮蔽住了你天使的光芒!”
女護士瞥了一眼齊跡,藍色的眼睛中充斥著不耐煩,她只想要早一點干完活然后離開這間屋子,
自打她被阿賈克斯安排來負責這個話癆之后她都開始間斷性耳鳴,每天腦子里都在嗡嗡嗡的。
她很隨意的將針眼從小瓶子中抽了出來,輕輕推了一下針管屁股,一陣黃色的液體從針頭呲出,齊跡嚇得一哆嗦,
只聽那個那個女護士用哄小孩的口吻說:“很快就能結束的,如果你不閉嘴我不介意讓時間變長一點。”
齊跡吞了吞口水:“你的話可真深入人心,那管子里是什么?是某個女人的脂肪?還是從別人吃火鍋剩的油底?還是某個男人的……我絕對不會讓那玩意兒進到我的身體里,當然,如果是你用手的話我不會介……”
挺突然的,那根粗壯的針管狠狠的插入了齊跡的右半邊脖子,霎時間他脖子上的血管齊刷刷暴突而起,齊跡想說的話也戛然而止,他只能張著嘴,露出一副極度痛苦的表情。
在護士將注射器里奇奇怪怪的東西里推進到齊跡脖子里的第一瞬,仿佛被數千萬只螞蟻被從注射器中釋放到自己的身體,
而它們就好像就是饑渴了很久終于得到了食物一般,肆意的啃咬著齊跡全身上下每一寸的皮肉……
那種超劇烈的疼痛只用了十秒不到的功夫便將齊跡拉入了昏迷。
在這種地方,昏迷反倒是會讓人比較舒服,至少暈過去了,也就感覺不到痛苦了。
算上這一次昏迷,齊跡已經昏了……算了,他自己估計也記不清了,反正已經很多次了。
……
半年前,準確來說是192天前,齊跡穿越到了電影《死侍》之中,成為了這個可憐的受難者,這具身體正是死侍韋德·溫斯頓·威爾遜,
至于原主去哪里了,誰知道呢。
剛來那時候的齊跡還擁有韋德·威爾遜的那張帥臉,那張帥臉幾乎快有齊跡前世十分之一的帥氣,
只是可惜,等齊跡來的時候這具身體的主人韋德便已經參加了這個邪惡的,名為‘X武器’的實驗計劃,
所以齊跡穿越之后的半年時間全部都是在冰冷的手術臺和痛苦之中度過的。
這期間他的腦子、身體都受到了這具身體前一個宿主的影響,各方面逐漸朝著韋德靠攏……他開始變的話癆,每天都叭叭叭的說個沒完,惹得這里的人都挺煩他的。
現在的他,終于能理解金木為什么被大守八云虐待之后徹底變了一個人了。
就在一個月前的某一天,一個名叫“阿賈克斯”的寸頭猛男醫生壞笑著給自己注射了不知道什么鬼東西,
那一次之后,齊跡便毀容了,不只是臉,全身上下每一寸的皮膚都壞了,那一天開始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根粉紅色的苦瓜。
但是齊跡相信,奇跡會降臨在齊跡身上的,他的英俊也一定會回來的。
現在齊跡只是一個得了癌癥被騙來做實驗的雇傭兵韋德,沒有自愈能力,沒有超能力,什么都沒有,
再加上齊跡每天都被綁手綁腳的,身體上的優勢似乎也不那么明顯了。
齊跡穿越之前還聽說隔壁老蕭家的孩子穿越去了一個玄幻世界得到了一個戒指里的老爺爺,
而自己只能躺在這每天腦子里幻想著每天給自己身體里注射的那些惡心的東西都是從哪個地溝里撈上來的油,還得每天被虐待……逃走的日子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