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身上,沒有攜帶大型武器。
這是在場所有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情報。
以前靶眼覺得自己的膽子已經足夠大了。
但和這個可能只帶了一把手槍,甚至可能什么都沒帶,就闖入龍譚虎穴中的青年神父一比。
他好像還是差了一截。
在沒有金并的進一步指令的情況下,所有的槍手們都沒有垂下手中的槍口。
而那名神父在這么多槍口的瞄準下,卻沒有逃走的意思。
又等了一會兒,那名青年神父已經敲完了一個完整的拍子。
見金并他們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就停下了“自娛自樂”的音樂演奏。
他看著下面的人,朗聲說道。
“金并,看到我出現在這里,有沒有感到意外和驚喜呀?”
那青年的語氣中帶著某種游戲和輕松的情緒。
似乎一樓餐廳里那抬起的無數槍口,不是能夠帶來死亡的武器。
而是一朵朵向陽開放的向日葵。
那些鋼芯的子彈似乎只是葵花上的瓜子,只能給他帶來消遣而已。
金并一改往日的勝券在握,他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面帶微笑的神父,語氣嚴肅。
“你是誰?
為什么突然闖入這里?”
靶眼下意識的看了金并一眼,能讓自己的老板面不改色的說謊。
看樣子老板對這個神父的忌憚程度,還要超出他的預估。
而這時,那些槍手中跟了金并很長時間的老人,也在心里犯嘀咕。
這個好像是神父的青年到底是誰?
為什么老板好像很忌憚他的樣子,這么久也不下達攻擊的命令。
就好像正在被威脅的不是這個神父,而是他們這些扣動扳機就能收割生命的槍手一樣。
有些心思活絡的,已經把杜比想象成某個神秘而強大的黑暗勢力的代表了。
餐廳里靜悄悄的,但很多槍手的心里都在隱隱的猜測。
他們的老板和二樓那個神父,究竟有怎樣的淵源。
為什么他們會從自己的老板身上感到一種猶豫和隱隱的畏懼?
此時此刻,杜比直接無視了眾人的目光,直接盯著金并,用清亮的聲音說道。
“我覺得我們之間不用拐彎抹角。
雖然我們兩個應該是第1次見面,但我知道你是認識我的,金并先生。
本來我這一次過來,只是為了跟蹤一個渣滓。
但卻沒有想到會有意外發現,找到了你。”
杜比笑得很開心,但這笑容和他從容不迫的樣子,落在下方人的眼中,卻讓人陡然生出了一股新的壓力。
金并輕輕拍了拍凡妮莎握緊他的手,安撫了一下,才把如臨大敵的表情換下,露出了一副憨厚的微笑說道。
“我想我和你之間可能有一些誤會,我愿意為我們做過的事情作出物質上的賠償。
我也可以為您舉辦一場宴會,我會邀請整個紐約所有有頭臉的人物到場,我會當面向您道歉。
只希望您能原諒我們一時的鬼迷心竅。”
金并目前只知道面前這個青年神父就是他曾經花了500萬美元高價懸賞的那個人。
而他的這個懸賞只在紐約大陸酒店的平臺上掛了不到一天,就被撤了下來。
他不知道杜比是怎樣讓頑固的大陸酒店破壞了規矩的。
當然他也不知道其實紐約大陸酒店已經被杜比一個人給平推了。
他之所以對突然出現的杜比這樣客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