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不要多想,只是也要做好準備,畢竟弋陽姐姐好久沒有見到人影了,她去了魏國,而魏王已經進城數月,也未見他提及弋陽姐姐,跟從未見過弋陽姐姐一般,只恐怕——弋陽姐姐可能——”思齊慢慢道,她在思量要不要對李晉說實話。
說實話也有說實話的壞處,李晉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問她弋陽到底怎么了,她是如何知道弋陽的處境的,搞不好會被李晉認為她才是母后的黑手。李晉大小也是個四品官,出獄之后,相當有可能是官復原職,他還是朝廷命官。對于朝廷命官,她能拉一個是一個,何況李晉的先天條件還那么好,是弋陽的駙馬,與她也算是比較親近的人了。
“殿下你盡管說便是——我能承受得住——”李晉嘴上說著能承受住,身體上卻已經出來了種種反應,坐在椅子上,也即將要倒下去,面色蒼白,嘴唇發抖。
思齊想了想,還是用最真摯的語氣款款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弋陽姐姐到底怎么了,去了哪里,但是——姐夫你也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是非常混亂的——思玄他忽然沒了——當時思玄正在宴請魏王,與魏王同吃同飲,不多一會兒的功夫,陛下便——之后國喪,我也沒有見到弋陽姐姐,我也很苦惱,弋陽姐姐到底去了哪里——”
李晉聽了這一番“廢話”,看似什么都沒有說,卻暗含了他最想要知道的事情——弋陽可能出事了,而且跟魏王有關,或者說魏王是知情人。
他剛從大牢里放出來,大部分的事情還不怎么知道,從思齊的這一番話里,也能分辨出來當前的形勢——有些胡亂,不要胡亂說話,魏王勢大,一到長安城,連皇帝思玄都立馬死了,你說巧不巧和?那么前去魏國找魏王的弋陽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充滿了絕望與憤怒,但暫時不能做什么。
思齊暗暗松了一口氣,她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哭鬧,也沒有再次發問,而是一臉黯然,沉沉地坐在那里,他也是聰明人,定能從這些言語里分析到她真正的意思。
“姐夫,此事不能著急,需要從長計議。”思齊小聲道。
李晉扶著額頭,頭腦已經開始虛浮,懵懵的,下垂著眼望向地面,“我知道,殿下,我雖然腦子糊涂,但事關弋陽與殿下你,我絕對不會任意胡來,我現在心情雜亂,渾身無力,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姐夫需要冷靜冷靜,但也不能太過冷靜,畢竟你是姐姐的駙馬,如今回來了,卻不見姐姐,你去尋找姐姐也師出有名,名正言順,我和咸平、長寧兩位姐姐也會幫腔,把這件事情鬧大,盡快找到姐姐——姐姐她應當還在魏國附近,也許是害怕有人要害她,才不敢出來,現如今姐夫你出來了,也可以向姐姐姐姐傳達長安城里比較安全的信息,讓姐姐放下顧慮。”思齊道。
李晉現在腦子一片混亂,聽了思齊的話,連連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思齊也安慰了下李晉,兩人便分開了,思齊讓寒云送李晉回去。
李晉回去以后,過了兩日,便直接去找了魏王李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