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腦袋,感覺里面全都是水,她那么擔心人家干嘛?自己現實的生活猶如一團亂麻,沒有啥不能被取代的理由,一直都拿著低工資,過著無聊單調且清苦的日子,遠遠不如這些少年有錢啊。說不準這些人知道她真實的生活,還看不起她呢,畢竟任何時候都是笑貧不笑娼的。
咸平見到妹妹沒有吱聲,但出于禮貌,一直都在微笑點頭,也知道妹妹對這些人沒有什么意思,也就讓這些人退下了,妹妹不喜歡的,她不會繼續留在眼前讓妹妹覺得心煩。
“寒云你還用著還喜歡吧?”咸平笑著問道。
“當然喜歡,小妹還沒有好好謝過姐姐呢,姐姐送來的這個人簡直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寶藏,關鍵時刻,他救了我的命——謝謝姐姐——”思齊非常感激道。
“你我姐妹,何須言及謝字?那樣不就是見外了?”咸平一擺手,笑道,“你應該感謝他,而不是感謝我,我只是把他送到你的面前,他曾經跟我拍胸脯保證說他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跟其他的男寵不一樣需要別人嬌養,他最喜歡的就是面對風暴,除此之外,他還是個有感激之心的人,心心念念著當年與你的一面之緣,多次尋求機會報恩,只是苦于云泥之別,沒有機會,才曲線救國,來到我的府邸,說實話,他若在我的府上待著,只會委屈了他,是屈才了啊。”
思齊摟著咸平的脖子,笑道:“我不敢說出謝字,姐姐又如何會知道我的心呢?”
“你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我又如何不知道?長安城里誰不知道我們的南陽公主是個性情中人,喜怒哀樂全不掩飾,直直地掛在臉上,所以啊很多宮女宦官侍衛都喜歡去你那兒,這樣的主子他們最喜歡,那些臉上總是笑容的,或是一直陰沉的,才是不好對付,比如長寧和弋陽。”咸平呵呵笑著,有時候沒有別的什么愛好,就是喜歡說說姐妹們,有時候還會當面指摘。
但這種輕松的日子自從公孫適之當權以后,就很少有了。
她們這些在長安城中的宗室已經草木皆兵,不敢亂動,尤其是弋陽,整日躲在府邸里,聽說睡在床上,不管白天黑夜,不準有半點亮光透進來,府上的人只好將各個屋子都遮蓋起來,弋陽到院子里,也要前呼后擁拿出所有的傘,護著她不讓她見到一點光亮。
她也怕死,但不至于這么怕,她挺能理解弋陽的心情,那段日子,也是她人生中最不好過的日子。
好在,時來運轉,公孫等人已經死了,真正能夠笑到最后的人果然不能夠太過高調。
“是嗎?都寫在了臉上?”思齊不禁嘆氣,她穿過來的這個身體跟她原來的性格差不多啊,都是直爽之人,但這樣的人有很大的缺點,容易得罪人,也比較單純,容易輕信與人,容易被辜負。
果不其然,現實世界的她被職場上的同事以及家里的親戚欺負。
這里的原主被親自挑選中的丈夫所算計,最終丟掉了性命。
她只有一聲苦笑---這個世界果然不是留給單純善良的人的,還是需要狠辣,需要頭腦才能在這個世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