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衙里,雖然也是很難,但總歸是跟著官家做事,也大小有個身份,不會像以前那樣被欺負了。
以前兄弟想要為別人打抱不平,都會被人反咬一口,說是兄弟武松的錯,現如今兄弟有了官府的身份,打抱不平的時候,也不用像以前那般顧忌了,如果運氣好的話,真的是要飛黃騰達,一輩子享福,子子孫孫的命運也就改變了。
武大咬咬牙,為了兄弟武松的前途,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這里。
但看了看面露愁容的妻子,心里又是不忍心。
妻子潘金蓮是個堅強的女人,很少面露愁容,雙眼含淚,看到妻子如此的悲傷,還是頭一次,他感覺心情很不好,讓如此漂亮能干的妻子傷心,他會好幾晚上睡不著。
他內心明白,妻子潘金蓮嫁給他是受了委屈,也是迫不得已,都是被那大戶逼迫的,要是不嫁給他,就要給那大戶做妾,妻子潘金蓮不愿意做妾,便跟了他。
他知道,妻子的內心是不愿意的,但妻子更不愿意做那大戶的妾,這是他佩服妻子的地方,妻子很有骨氣,也很有勇氣,能夠反抗那個可惡的大戶。
付出的代價就是嫁給了他。
武大深深地慚愧,他作為一個男人,沒有什么錢,這僅有的二層小樓還是娶了妻子潘金蓮,大戶給賠了不少嫁妝,用嫁妝加上兩人省吃儉用,蓋起來的,要是沒有妻子的這筆陪嫁,他也蓋不了房子。
妻子漂亮能干,卻跟著他這樣的人受苦,他始終覺得對不起妻子。
武大輕聲道:“等到時機成熟了,咱們一定離開這里,你不愿意待在這里,咱們就去好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思齊看著武大,嘆了口氣,只得道:“但愿這能如此,也告訴你那個兄弟,別惹事,好好的,遇見什么事情啊,不要沖動啊。”
武大笑道:“我那個兄弟現在也成熟穩重了,幾年不見,說話已經不比原來了,現在也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了。”
思齊嘆氣道:“你還是不懂得你的那個兄弟啊,他若是‘懂得該說,不該說什么。’也不會漂泊這么久,還是個白身,早應該憑借自己的一身武藝,混上官府的飯了,何至于現在的打死了害人的大蟲,才能得個都頭呢?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你那兄弟哪里能改掉本身的脾氣?若是改掉了,他也不是武松了,你若是——若是聽我的話,立馬搬走了,也不是武大了。”
武大笑道:“你先忍忍,等到以后,以后時機成熟了,咱們就離開,這兒也確實不好,你不是說想去東京呢?那咱們就去東京,聽說那兒可繁華了,比我們這兒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