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想要趕快了解內情,性急道:“好兄弟,你且說與我則個。也不要怕我接受不了,從而說些假話寬慰我,就講你知道的,快快的說與我就是,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鄆哥則不慌不滿,面向有些著急的武大郎說道:“且不要慌;等我一發吃了,卻說與你。你卻不要氣苦。我自幫你打捉。我現在沒吃飯,沒有力氣,也沒有辦法說話,等我吃飽了,必定細細地與你說去。”
惲哥說完后,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肉喝酒,連鼻涕甩到了下巴下面,也顧不得去擦了,整一個饕鬄在世,恨不得將這面前的桌子都吞到肚子里面。
武大郎則沒有什么心思吃吃喝喝,他滿臉愁容,很是忐忑地看著胡吃海塞的惲哥,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想到娘子潘金蓮,腦海里就是一陣痛苦的抽搐。
武大看那猴子吃了酒肉,道:“你如今卻說與我。”鄆哥道:“你要得知,把手來摸我頭上胳答。”武大道:“卻怎地來有這胳答?”
鄆哥擦擦手,開始說道:“我對你說:我今日將這一籃雪梨去尋西門大郎掛一小鉤子,一地里沒尋處。街上有人說道:”他在王婆茶房里和武大娘子勾搭上了,每日只在那里行走。‘我指望去摸三五十錢使,叵耐那王婆老豬狗不放我去房里尋他,大栗暴打我出來。我特地來尋你。我方才把兩句話來激你,我不激你時,你須不來問我。“
武大震驚道:”真個有這等事?“
鄆哥點點頭,一臉的認真道:”又來了!我道你是這般的鳥人!那廝兩個落得快活!只等你出來,便在王婆房里做一處,你兀自問道真個也是假!“
武大聽罷道:“兄弟,我實不瞞你說。那婆娘每日去王婆家里做衣裳,歸來時,便臉紅,我自也有些疑忌。這話正是了!我如今寄了擔兒,便去捉奸,如何?”
武大郎想起來自己的媳婦經常去王婆房里做衣服,每次都會來的很晚,只要是他問起在王婆那里為何那么晚才回來,媳婦潘金蓮必定是很不高興,每次都要罵他,說的了幾次,他也就不好意思問了想,想著是自己沒有本事,還讓自己媳婦如此辛苦,在人家家里幫忙做活,直到那么晚才回來,倘若他有錢,他的媳婦潘金蓮也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
他強迫自己不往壞的地方想,也不想媳婦潘金蓮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他天天上街賣炊餅,也是與很多人接觸的,他難道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評價自己的媳婦潘金蓮的嗎?他只是不愿意承認,只是不愿意看到罷了。
但是現在,惲哥都知道了,他真的已經忍無可忍了,他不想成為一個人盡皆知的受欺負的人,不想頭上戴著綠帽子,還要安慰自己那上面不是綠帽子。
這讓他太難受了,現在也到了該算賬的時候了。
既然惲哥有十足的把握,那么他便能夠抓到媳婦潘金蓮做出不軌的事情的證據,有了事情的證據,那么一切就好辦了。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倘若那婦人與他胡鬧起來,他也是不怕的,就是姘頭是當地的有名的財主西門慶,他也是不怕的,現在他也不是一個人了,他的兄弟武松回來了,還成為了縣衙里的一個都頭,怎么說也是縣衙里的人了,武功還高強,剛剛打死了就景陽岡上的老虎,那西門慶難道說比吃人的老虎還要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