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點發燒,穗子帶孩子去醫院,就是普通感冒,開了點藥。
交錢出來,醫院走廊里一對男女正激烈爭吵著。
穗子認出那女的是孟蓮的母親,開家長會時見過。
穗子有些遲疑,她很想過去問問孩子怎樣了,又覺得這時候過去容易讓人家多想。
這種事,家長們一定非常痛心,這時候情緒正是脆弱,她要是哪句戳到人家痛點就不好了。
正準備離開,孟蓮的母親認出她了。
“站住”
穗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人家是叫她,等孟母沖過來抓著她的胳膊,穗子才反應過來。
“您有什么事嗎”穗子問。
“你這個罪魁禍首你們家于姣姣害了我女兒”孟母情緒非常激動。
她剛正在跟丈夫商量,要拎著汽油到蘇家同歸于盡,丈夫百般阻攔。
穗子這時出現,孟母就把氣轉移到了穗子身上。
“孟蓮媽媽,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這件事怎么會是我小姑子的錯”穗子不想跟她爭辯,因為人在情緒過于悲傷時,說出的話往往不客觀,容易走極端。
但既然提到了姣姣,那她就不得不說幾句。
“怎么不關于姣姣的事她為什么要借皮筋給我女兒如果她不借皮筋,我女兒怎么會那么晚回家”
孟母現在迫不及待想把這股火宣泄出去,見什么就攻擊什么。
穗子蹙眉,她能夠看出孟母現在情緒已經崩潰了,她并不是找自己講道理的,純屬是發泄,是抱著吵架為目的的心態找茬。
這時候無論穗子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
“你不要胡鬧。”孟父過來拽妻子。
他剛跟妻子劇烈爭吵,就是因為妻子現在已經魔怔了,總想著要跟人同歸于盡。
“對不起啊,我妻子最近有些情緒不好,這件事屬于意外,我們知道跟于姣姣沒有關系的,她跟孟蓮平日里又總在一起玩,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孟父的聲音有些哽咽。
穗子看這么壯的漢子為了這件事傷心成這樣,心里也很難受。
“沒關系,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您盡管說,另外我自學了一點兒童心理學,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讓我跟孟蓮聊聊,我們家姣姣特別擔心她,等孟蓮出院了讓她多來我家玩。”
孟父聽穗子說這個,眼圈都紅了,想說聲好,嗓子里像是堵東西,只能點點頭,轉身擦掉眼里的淚。
孟母卻一點也不領情,上手推穗子。
“你假惺惺什么那個混蛋蘇哲跟你家什么關系你們兩口子沒事就往蘇家跑,你小姑子把皮筋借給我閨女,她自己卻沒有跟著一起玩,說不定就是你和蘇家串通好的”
孟母上來情緒,光推還不夠,抬手就要打穗子耳光。
手剛抬起來,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手脖子,于敬亭抱著兒子出現在穗子身后。
穗子看于敬亭臉色不好,知道他要開罵。
他這張嘴要是開罵,孟母說不定得讓他罵跳樓。
“你動她根頭發試試”
于敬亭手一用力,孟母感覺手腕都要斷了,可為了女兒出氣的心情是如此迫切,竟不顧于敬亭的施壓,破口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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