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生不是于老太生的,是死了的于老太爺從外面抱回來的。
正因為不是于老太親生,于老太這些年一直沒給王翠花娘仨好臉色看,找到機會就要作妖。
于水生在家時,于老太還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于水生消失那段日子,于老太恨不得把王翠花娘幾個逼死。
這事兒于敬亭在穗子剛嫁過來時,就跟穗子說過。
顯然,于水生也是知道這個的。
要不他剛回來那陣,怎么可能領著王翠花回屯,把老于家從上到下作了個遍。
因為彼此都知道不是親生的,沒有血緣做羈絆,你不仁我不義,連遮羞布都不要了。
若是于老太能夠善待王翠花娘仨,穗子相信,按著公公的性子,即便不是親生母親,也會好吃好喝的伺候,給足了金錢,讓于老太頤養天年。
奈何老太太把事兒做得太絕,欺負人家孤兒寡母,于水生自然不可能尊敬于老太,也不可能把她當母親對待。
穗子嫁過來這么久,對于家父子的脾氣有點了解。
他們身上的江湖氣很重,講究義氣,以德報德,以怨報怨,跟這種人交往最簡單,真心換真心,只要不壞他們,他們也不會對主動出手。
搞明白于水生的身世,再來看金娃背后的胎記,這就可能是個大線索了。
穗子看于敬亭,于敬亭沖她使了個眼色,撤~
穗子馬上抱起閨女,丟下還一頭霧水的婆婆,跟著于敬亭回屋。
這種事,還是讓公公自己跟婆婆解釋比較好。
回到屋,穗子問于敬亭。
“你說,金娃的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呢?我感覺這孩子也不像是很貧窮的樣子。”
衣服什么的倒是看不出來,可是臉上的肉,那可是實力的象征。
兩歲的孩子已經不吃母乳了,給孩子喂得這么瓷實,家里想必不差錢。
穗子注意到這孩子雖然一開始表現的傻乎乎的,但并不傻,晚上聽姣姣彈琴,還跟著拍手。
估計白天是嚇到了,突然來到個陌生的環境,一大堆人吵吵鬧鬧的,這么小的孩子不怕才怪呢。
“管他是窮了還是富了,跟咱們沒關系,等找到他家人了,不要讓咱爹出面,我去還孩子,摸摸底兒再說。”
穗子點頭,正合她意。
金娃很有可能跟公公的真正父母有關系。
但現實世界要考慮的問題還很多,不可能跟小蝌蚪找媽媽似的,認個爹媽美得跟什么似的。
這么多年也沒在一起生活,說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穗子很難不把人的惡一再放大,萬一跟樊家那種傻叉人家似的,算計著借陽壽什么的,又或者日子過不好,想著跑來沾親帶故打秋風。
煩也要煩死了。
即便是有錢有權的,穗子也不想沾。
錢和權越多,就意味關系越復雜,爭斗越多破事兒越多。
老于家現在正處在事業的起步階段,穗子對于敬亭和自己的未來十分有信心,只想一心配合他專注事業和發展,沒興趣卷入別人家的破事里。
所以于敬亭只提了個頭,穗子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倆人想一起去了。
“你發現沒,咱倆越來越有夫妻相了。”穗子對著鏡子說。
倆人有時候笑的頻率都是一樣的,一句話里的笑點也是一樣的,這種感覺會讓外人看著出奇的一致,明明五官完全不同,可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家子。
“嗯,主要是我對陳涵穗同志的改造特別好,你都會罵人了。”
于敬亭對自己的“教學成果”十分滿意,穗子捂眼,往事不要再提。
“比起夫妻相什么的,我更關心當初你偷摸看我的事兒——你展開說說這段唄?喂,你別裝死,起來說清楚!喂,于敬亭,你不能不洗腳就睡覺!”
全程看熱鬧的落落馬上捏鼻子,企圖給老媽做一個合格的捧哏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