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做這么大塊的煙盒的,管事的職業生涯幾十年里,也只看到這獨一份。
穗子看他套這玩意出來,額頭黑線。
這貨啥時候準備的
這個煙盒,充滿了于敬亭暴發戶的審美,是他自己偷摸從四爺保險柜里偷了石頭鼓搗的。
四爺看到成品后,默默地放下快子,追著他房前屋后跑了好幾圈,要揍這個逆子。
這是四爺留著給家里女卷做手鐲的,他拿去做煙盒了。
翡翠料子只有上好的,才能去做手鐲,一塊料子如果有個鐲位,那是多不得了的事兒。
這鐲位,可不是說有就有的,必須要料子夠好,沒有紋裂,最好棉都不要有,結果于鐵根這個敗家子,拿去做煙盒了。
穗子怕人看出自己有錢,手鐲都得用大腸發圈套上。
于敬亭可倒好,把煙盒帶出來了,這一路都沒讓穗子看到,全等著這會裝逼。
依照穗子對他的了解,這段,說不定在他心里已經反復練習了。
“老板里面請。”管事的跟換了個人似的,對于敬亭彎腰鞠躬,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讓圍觀的人大跌眼鏡,他們都背對著于敬亭,沒看到于敬亭手里的煙盒,不明白管事的怎么態度變化這么大。
于敬亭裝夠了,轉身對著眾人拱拱手,“大家發財”
管事的使了個眼色,那幾個打手就又是搬椅子,又是倒茶水的。
“老板,您剛剛說,要看我們鎮店的石頭,此話當真”
于敬亭用手輕輕磕著桌子,也不說話。
管事的心下一驚,知道自己遇到行家了。
于敬亭是沒說話,但他磕的那幾下,行業資深人士都懂。
這是跟他講價呢。
翡翠行當有一套自己的手勢,不是資深玩家根本不懂。
“這事我做不了主,您容我一會功夫,我找上面請示。”
外面圍著的看熱鬧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都看不懂這唱的哪一出。
張家檔口的管事的,出了名的勢利眼,能被他請進去喝茶的,都得是小五朝上的主顧,這倆要飯的,何德何能能被邀請進去
于敬亭喝了半盞茶,一個穿著長衫的男人在倆隨從的簇擁下過來了。
看到于敬亭拱手。
“我是張德,是這家店的小老板。兄臺是想看我家鎮店的這塊料子”
“我想不想的,就看你的誠意了。”
穗子和于敬亭對視一眼,張德,這是張家現任家主的長子。
也就是下任繼承人。
地位跟四爺在胡家是一樣的。
一塊鎮店料,把小老板詐出來了。
穗子看張德一直盯著于敬亭看,心里暗自慶幸。
還好她男人長得像婆婆,如果像四爺,那就露餡了。
“兄臺好爽快,這樣吧,我做主,這個數給你。”張德溫文爾雅,做了個十八萬的手勢。
他給人的感覺,讓穗子有點熟悉,這種穿著古裝說話文縐縐的,像誰來著
穗子還在想,于敬亭已經開口了。
“抬料子出來,我現金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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