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穗子說的太對了。就得嚴點,可不能放這些壞心眼嫉妒別人日子好的人進來,她要是在藥草里動手腳,咱們以后豈不是沒了財路?”有人喊了句。
那些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的,聽到沒財路,馬上站了隊。
“對,沒錯!”
“我早就看出她是不懷好意,當初鐵根爹不在,她家一捧苞米茬子都沒給翠花娘幾個,現在看人家過日子好了,又跑過來鬧騰,什么東西啊!”
穗子安撫地看向于敬亭,見他眼里怒意未消,知道他還在心疼自己被人罵掃把星的事兒。
現在輿論已經被穗子兩句話把握在手里了,見眾人都在罵大娘,穗子把姣姣叫進來。
“姣姣,去,送一碗殺豬菜給大娘。”
“嫂子?!”姣姣目瞪口呆。
都鬧成這樣了,還敢送?!
“做長輩的丟了身份,我們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只是她敢送,那些人敢不敢吃,就另說了。
穗子的做法迎來贊許一片,她這哪里是送菜,這是打大娘巴掌呢。
桌子被重新擺好,麻將撤下,新鮮的殺豬菜端了上來,滿屋香氣,賓客皆歡。
沒有人關心大娘這會是什么心情,是非對錯,公道自在人心。
于敬亭把穗子拽到沒人的西屋,門一關,手貼在她鎖骨上方,勾著嘴角問道:
“不哭了?”
以前被罵掃把星,她總是一臉委屈,滿臉的難以釋懷,今兒還有心思給大娘添堵,進步了。
“有人撐腰,我哭什么?倒是你,你就不問問,我怎么那么好心還送菜過去?”
“呵,菜是送了,能不能吃進去還兩說呢,我發現你們這些讀書人是壞。”
于敬亭一想都覺得好玩。
這一院子人,她非得挑姣姣過去送,這擺明了是讓大娘家看的到吃不著。
姣姣那小丫頭,不往菜里撒沙子才怪呢。
即便大娘家后續發現了,對外說這事兒,也不會有人信穗子會往她菜里撒沙子。
甚至會因為不想得罪于敬亭,耽誤自家賣藥草的事兒,跟大娘劃清界限。
“我原本,是真心實意地,想請她吃殺豬菜的。”穗子咬著唇,“甚至,想多分她一碗呢。”
畢竟,大娘女婿昨天扛了一路的壇子,也不容易啊。
于敬亭好笑地看著文化人在那裝。
“斯文敗類,這句話是不是用來形容你這種人?”
“沒有人會用貶義詞來形容自己媳婦的。”
“哦?”
“你應該說我......錙銖必較?單論成語字詞,這是貶義的,但也要分語境,用在咱家這種情況上看,就是我做事嚴謹,維護了咱家的公平權益——你笑什么!”
她惱羞成怒,輪著小拳頭錘他。
于敬亭笑得好囂張。
“草,老子這點火都讓你扯到別的地方去了,你這小娘們是天生迷我的吧?”
這一本正經的胡謅八扯,還引經論據,把她小叔子都給看出反應來了。
“!!!!”穗子貼門板上,警惕地看著他,她在跟他說正經事呢。
不正經的人,跟他說正經事兒,他也能歪到別的地方。
不過——穗子突然綻放一抹燦爛地笑,從兜里摸出一張紙。
“白紙黑字,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