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是刮的,我不傻。”
“就跟人比劃兩下,對方是個癟犢子,打不過我就掏家伙,我大意了讓他的刀蹭了下,不過沒事,就是一點皮。”
“為什么要動手?!”
“一點小事兒,不要緊,走,進屋,看看哥哥給你準備了個什么驚喜。”
于敬亭拽著穗子的手給她領進屋,用手蒙著她的眼。
“看!”
穗子重見光明,適應了光亮后,看到了桌上贊新的單卡收錄機。
“啊!”穗子捂嘴。
三百多巨款啊,他哪來的錢?
“這些天接了個大活,忙活了一陣,總算是把錢湊齊了。你不是說聽音樂對孩子好么。”
穗子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心里也說不出是高興多還是難過多,捂著嘴吧嗒吧嗒掉眼淚。
“哭啥?”于敬亭還指望這玩意哄她高興呢,沒給人哄好,哄得眼淚更多了。
“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擋了別人的財路,讓人家尋仇了?!”
穗子的智商很容易把前因后果想明白。
半個月就搞了三百多出來,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
足夠引來別人的報復。
“都過去了,人都讓我打趴下了。”
他這就算默認了。
于敬亭這段時間劃拉了一些人,帶著人跑工地接點零活。
他有拖拉機,又會拉攏人,活做得比當地原本隊伍快不少。
擋了別人的財路,引來對方尋仇,跟人打了一架后,受了點小傷。
他說得輕描淡寫,穗子卻能想到他背后的艱辛。
于敬亭小心翼翼地瞄她,想從她的表情里揣測她的情緒,也做好了被她碎碎念的心理準備。
穗子的眼淚就沒停過,可卻沒再說話,轉身出去了。
于敬亭聽著外面的水聲,猜她是去洗手了,以為自己糊弄過這一劫了,哼著小曲開始研究家里的新家用電器了。
“過來。”穗子洗干凈手,拎著紗布和藥水回來,“我看看,有沒有處理好。”
于敬亭把手伸過去,穗子小心翼翼拆開。
傷口不深,不需要縫針,但是挺長的,手背都被貫穿了。
穗子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眼淚嘩嘩流,這得多疼啊。
“報警了沒?”
“嗯。”
“你撒謊,你根本沒報警。”穗子手一捏,于敬亭疼得嗷一聲。
“你謀殺親夫啊?!”
“不要轉移話題!對方已經采取了不正當的手段,你就該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怎么能這樣放過對方?!”
“也沒白放過啊,我拿著他換了下個月的工程,換了臺收錄機出來,不虧。”
對方也沒想到于敬亭這么能打,派過來的人被于敬亭收拾了,拎過去問人家公了私了,不傻的自然都選私了。
“什么叫不虧?!你都這樣了,你告訴我不虧?!咱家就是再缺錢,也不能拿你去換!”穗子氣得牙根都癢,可手上給他處理傷口的動作,卻是異常溫柔。
“行了,老爺們在外的事兒你少問,我心里有數。”
于敬亭嘴上說得強硬,手卻討好地環上她的腰,輕拍著她肚子里的兩顆瓜。
“我都要當爹的人了,怎么可能做那心里沒譜的事兒?你別鬧心了,乖啊,來,聽個音樂胎教啊。”
就怕媳婦揪著受傷的事兒收拾他,于敬亭把磁帶塞進去。
“鋼琴曲沒了,賣磁帶的給我推薦了一盤據說是好東西,你聽聽——”
那過于歡快的旋律一出來,穗子就覺得哪兒不對,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