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深沉道:“都說了,我是臥底。”
岳母誠可貴,信任價更高,若為穗子故,兩者皆可拋。
節操,在他香香軟軟的漂亮媳婦面前,一文不值。
火鍋店
王翠花這一桌,菜沒怎么動,酒倒是空了一瓶。
正宗的東北小燒,五十多度,一斤裝已經見底了。
倆女人一人半斤,王翠花不勝酒力,已經趴在桌上暈暈欲睡了。
陳麗君也有些微醺,起身去了衛生間。
回來時,于敬亭已經坐在了王翠花邊上,王翠花的身上多了件兒子帶過來的棉襖。
“哄好了?”陳麗君問。
“嗯。”于敬亭揮手叫來服務員,又加了兩瓶啤酒。
“媽,她可難受了,懷著孕的女人總這么鬧心,對孩子也不好,你倆到底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
陳麗君聽于敬亭說穗子難受,眼眸暗了暗。
無聲的嘆了口氣,從桌上的煙盒里抽出根煙,于敬亭殷勤地點上,眼珠賊溜溜地看一圈。
這表情讓陳麗君笑了出來。
“你這是有多怕老婆?讓穗子給你嚇出毛病了?”
“嗨,小娘們不打上房揭瓦——”于敬亭習慣性地裝×,突然覺得對面一陣冷氣撲面而來。
當著人家親媽吹這個牛,人家不瞪他才怪呢。
“她的脾氣隨您了,看著挺軟乎的人兒,心比誰都硬,得罪她往后我的日子也不好過,我也就是跟你吹吹牛,回去后,說不定接茬跪搓衣板。”
于敬亭給自己說上火了。
“別的女人,頂多是讓自己男人跪一宿搓衣板,你生的那個女的記仇的很,她想起來就得揍我一頓,你瞅瞅這臉,還紅著呢。”
于敬亭把臉展示給陳麗君看,其實是他自己打的,這會剛好用上。
陳麗君瞇眼看了看,眉頭輕蹙。
“這丫頭怎么到你家后這么暴力了?”
“能不暴力?我娘就差手把手的教她怎么揍我了,她揍我一通,我娘還得過來找補兩下,女子雙打。”
于敬亭看丈母娘被自己忽悠住了,話鋒一轉。
“娘,你今兒能不能給我交個底兒,為什么讓她故意恨你?你不跟我說實話,我夾在你倆中間,天天挨打我有點冤啊。”
陳麗君拿起啤酒瓶,本想給自己倒一杯,聽他問這個,索性杯子也不用了。
對著瓶直接吹,一口氣吹進去半瓶。
“跟樊家有關吧?你讓我盯著穗子不要靠近樊華,但我瞅著那樊華也不像是個厲害角色。”
于敬亭看丈母娘的表情變得冷冽,他猜的方向沒錯。
索性更大膽一些。
“跟樊華那個堂哥有關吧?你為了保護我媳婦,故意跟她鬧掰。”
咔嚓。
陳麗君手里的酒瓶子一滑,落在了地上。
“我喝多了,先回去了。”陳麗君站起來,擺明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媽,身為男人,有時候也會身不由己。”
“什么?”陳麗君不明白這小子拐彎抹角要表達什么。
“這世上,對她最重要的人,除了你就是我了,可你不能一輩子都護著她,所以未來能保護她的,只有我,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提前照顧她,沒毛病吧?”
“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為了我,把你賣了,你以后別跟他秋后算賬。”
穗子從后廚走出來,距離陳麗君就隔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