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一覺醒來,就覺得老于家已經變了天。
陳麗君正在廚房系著圍裙做飯,穗子在邊上安靜地洗菜。
沒有人說話,氣氛卻異常和諧。
穗子本來話就不多,跟于敬亭在一起時都是被他的話癆傳染了。
陳麗君也不是個喜歡嘮嗑的人,所以這娘倆在一起時,屋里會特別安靜。
菜刀碰觸到菜板時的咔咔聲,混合著洗菜的水流,組成平靜又溫馨的日常畫卷。
于敬亭洗漱完就湊過來,靠在穗子邊上的墻上,叨叨叨個不停,一邊調戲自己媳婦,在丈母娘看過來時,還不忘拍個馬屁。
在王翠花眼里,她兒子就是這反常的畫面里,唯一正常的存在,一如既往的討人嫌。
王翠花走到于敬亭邊上,于敬亭正想調侃她眼角還有眼屎,王翠花伸手,掐~
“嗷!”于敬亭捂著胳膊,一臉委屈,“嘎哈玩意?!我還沒開口惹你吧?!”
“疼不?”
“廢話!你這倆手跟大鉗子似的,掐誰誰不疼?!”于敬亭捂著胳膊溜達到丈母娘跟前,趁機告狀。
“會疼就不是做夢啊,這啥情況啊?”王翠花傻眼了。
她昨晚喝斷片了。
只記得跟穗子娘說了不少話,一向內斂的麗君還掉眼淚了,說不知道什么時候穗子才能跟從前一樣,叫她一聲媽。
“媽,你看我娘,隔三差五就打我,帶的穗子都不學好,有樣學樣,天天家暴我!”
呵呵,現在他可是有靠山了。
“媽,我可什么都沒做。”穗子把手從洗菜盆里拿出來,順勢彈于敬亭一臉水。
竟然做這種趁機告密翻小腸的行為,淬!
“穗子,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陳麗君不著痕跡地離于敬亭遠點,以免被水迸到。
秉持了華夏聰明丈母娘的特點,有矛盾一定要明著護著姑爺。
“我說得過他?”穗子意識到自己的語調有點像撒嬌了,有些不好意思,忙掃了圈眾人的反應。
婆婆的嘴始終沒合上,還處在巨大震驚中。
老媽嘴上訓自己,眼里卻滿是縱容。
于敬亭——他正用夸張的手勢挖鼻孔,故意挑釁穗子,穗子嫌棄地別過臉,跳過這個大壞蛋。
“麗君,你們,你們這?!”王翠花比了比穗子,又比了比老閨蜜,眼前這是個啥情況。
“還是托了敬亭的福,有他在中間攛掇著,我這個別扭丫頭想開了。”陳麗君笑呵呵地,先夸了女婿一波,接著話鋒又一轉。
“敬亭啊,穗子是有點倔,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是不會退貨的。”
“那咋能退貨呢,稀罕還不夠呢。”于敬亭遇到陳麗君,就自動開啟舔狗模式,順勢把穗子一通夸,最后再精準扣題。
“我媳婦這么好,都是丈母娘教的好。”
陳麗君眼里果然浮現了滿意的光芒。
“她要是惹你了,你就告訴我,我來教訓她,你放心,我絕對不偏袒她。”說罷,菜刀重重落下,大白菜就這樣凄慘地被斬首了。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我閨女我打可以,你可千萬不能動手,你要敢打我閨女,下場如同此菜。
穗子噗嗤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