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聽婆婆在這憶往昔,心里莫名的有點愧疚。
她在反省她和于敬亭這次的做法,會不會有點自私。
如果人家真是幫過婆婆,即便是撒謊也得給點好處才是,知恩圖報么。
“你六嬸雖然小氣了些,可對我還行,你公公撈上來時人都泡變形了,是她男人幫忙換的衣服,我總記得人家的這個人情。”
“那我回頭跟敬亭說,讓他盡量安排下。”
王翠花這才滿意地點頭,她雖潑辣,可誰要對她有半點好,她都記得。
“說來,你六叔家跟咱家也算是有點淵源,我跟你六嬸一起長大,你六叔跟你公公也是發小,他倆打從光腚時就在一起玩,誰身上幾根毛都知道。”
只是長大后,兩家倒是走的沒那么近了。
于敬亭的親爹也是個能干的人,哪怕是物質匱乏的年代,也能去山上打兔子弄野味回來改善生活,王翠花也是會過日子的。
兩口子在村里日子過的比誰都好,總有人把兩家放一起比,六叔家就不愿意跟老于家來往了。
往事歷歷在目,王翠花陷入了深思,等她回過神,看穗子也在發呆。
“咋了?”
“沒事。”穗子總覺得王翠花說的話有點怪,但她一時半刻想不起來哪兒怪。
到了吃午飯的點,這事兒也就岔過去了。
于敬亭趕在午飯時回來了,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人呢?”王翠花還以為他會領著楊韋在外面吃。
“送工地去了,我跟工頭說了,讓他搬幾天磚,賺點生活費再回去,工地管飯。”
王翠花氣得錘他。
“你給人家送那種地方干啥?!還不如給他拿點錢!”
“工地怎么了?工地也不是誰想進都能進的啊,短期工沒關系能進?”
于敬亭振振有詞。
工作他給安排了,不過是需要出苦大力的,憑本事賺錢,誰也不要欠誰人情,多好。
“他在屯里就游手好閑,地都懶得種,能干這個嗎?”
“你也知道他啥也不是,給他錢回去三兩天就花沒了,到時候你能幫幾次?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滾回去。”
王翠花還想說什么,穗子眼尖,看到于敬亭袖子開線了。
“娘,我帶他進屋縫袖子,順便批評他。”
穗子給于敬亭拽屋里,門一關,吧唧對著他臉就是一口。
這事兒還是她男人辦得漂亮。
“這批評可以多給點。”于敬亭比了比另外一邊臉,穗子又是一下。
“你不怕他回屯罵你啊?”
“嘴長他身上,愛放什么屁我管不著,不讓我聽到就行。”
聽到就削,他又不是他娘,什么人都要慣著。
穗子讓他把衣服脫下來,她得縫。
于敬亭說他后背有些疼,讓穗子幫忙看看。
“胎記邊起了個小紅包,過幾天就能好,問題不大。”
于敬亭背上有一小塊胎記,是個小愛心的形狀,穗子每次看到了都覺得很好玩,總是要摸摸。
“別亂摸啊,摸壞了我這祖傳的胎記,可是要你負責。”
于敬亭抓著她不老實的小手,俊臉湊過去想趁機耍個盲流子。
“祖傳胎記?”
“姣姣身上也有,你帶她洗澡時沒注意?都是遺傳咱家老頭。”
“啊!我想到了!”穗子伸手把他湊過來的頭推開,她知道婆婆那句話的問題哪兒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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