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好像明白了什么,期待地看著穗子。
“嫂子,咱爹會回來嗎”
“會的。”
穗子摸摸姣姣的頭。
“天公疼好人。”
新家裝修好了,老于家搬家了。
日子漸漸恢復了平靜,于敬亭也正式開始上班。
之前家里事兒耽擱,單位這邊一直摸魚,能不去就不去。
現在家里的事兒理順了,家也搬了,于副廠長正式上崗。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啤酒廠的倒霉程度,遠超過他的想象。
穗子正在單位喝茶看報紙,于敬亭從外面走進來,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咋來了副廠長帶頭翹班”
現在倆人的單位走路幾分鐘就能到,算是鄰居了。
于敬亭走到穗子桌前,把她的椅子搶了,讓她坐在他腿上,頹廢道
“上個屁班,人都跑沒了。”
“嗯”
啤酒廠已經好幾個月不開工資了,原材料也斷貨了,機器都好幾個沒開了,廠長今兒還在琢磨要不要跟上面申請,把機器賣了。
工人們來單位也沒事,索性都在家待著等開工資,偶爾有那么一兩個來的,要么是坐在那織毛衣,要么就是不懷好意準備偷點東西出去賣。
“你見過副廠長的辦公室里沒有椅子嗎我特么都坐在辦公桌上。”
在他調過來之前,就有人把他辦公室里能搬的都偷走了,就剩下辦公桌忒重,沒人要。
“噗。”穗子樂了。
怪不得他會跑過來。
她單位里好歹有報紙和茶水,他那連把椅子都沒有,混得實慘。
“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這么下去可咋整,你有沒有好主意盈利,起碼讓工人們拿到工資過年啊。”穗子問于敬亭。
于敬亭用手摟著穗子的腰,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貪婪地吸著她身上的香氣。
含糊不清地唔了聲。
想法倒是有,但他暫時不打算行動。
“廠長是個老狐貍,說是讓我掂量著整,我做不好錯都是我的,我做的好功勞都是他的,我也懶得出頭給他當槍使。”
穗子滿意至極。
當二把手是需要大智慧的,于敬亭儼然是看透了這一點。
廠長現在對于敬亭這個空降兵,也是持有忌憚試探的態度,想要看看這個被上面空降來的年輕人有多大能耐。
“這些老狐貍自詡吃的鹽比咱們走的路還多,以為咱都是好擺弄的,也罷,你就給他制造出一副不務正業的假象。”
穗子給他出主意。
明著是于敬亭不務正業,工作時間跑出來跟媳婦鬼混,背地里是小兩口合計,如何把廠子盤活。
很多時候人生就是這樣,背地里要非常努力,才能讓自己在人前顯得輕松一些。
“等時機成熟了,就讓那些倚老賣老的人明白,什么叫咸鹽吃多了吼嗓子。”
穗子的話引來于敬亭的挑眉。
“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怎么,廠長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