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一直等柳臘梅顛三倒四的把話說完,才默默地掏兜。
兜里一疊錢。
柳臘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傻乎乎地看著。
只見穗子從一疊錢里,抽出一張一分錢,遞給柳臘梅。
“給你,不能再多了。”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柳臘梅怒了。
“陳涵穗,你打發要飯的?”
“要飯的我就給一毛了。”
言下之意,倆人的交情,還趕不上要飯的。
柳臘梅被穗子氣得差點忘了正事兒,鼻孔大了好幾圈,穗子肉眼可見她在控制情緒。
心里快速分析,柳臘梅這種沉不住氣的人,這么克制,可見柳臘梅早有準備,憋著大招呢。
穗子做好了心理建設,靜等著柳臘梅把這個“屁”放完。
“陳涵穗,你一點都不好奇嗎?于敬亭的雪糕,明明可以降價甩貨快點出完,可他非得要花那么多錢,從蘇哲手里改良配方?”
“呃......”穗子一個大無語。
這有什么好奇的,因為這事是她拍的板啊。
小兩口有好幾套方案,其中也包括了降價,打價格戰,然后專注飲料這塊。
還是穗子最后拍的板,價格戰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用,雪糕這塊的業務,她也不打算讓出去。
冬天只是試水,夏天的市場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至于柳臘梅說的,給蘇哲錢,那更是早就決定的事。
蘇哲身上有知識分子的清高,但于敬亭也不是那不義氣的人,從小兩口決定找蘇哲的那一刻,倆人就商量好要給蘇哲一筆錢,只是剛好用改良配方這次做契機。
而這一次,也僅僅是個開頭,后面于敬亭肯定繼續跟蘇哲合作,穗子也想到了比錢更能拉攏人心的法子。
柳臘梅見穗子沉默,以為穗子被她糊弄住了,聲音也越發得意起來。
“你不知道的事,我可知道。”
“哦,那你放吧。”
放=放屁。
穗子不知不覺也感染了于敬亭說話的方式,視線也落在了柳臘梅身后。
于敬亭拎了一大把糖葫蘆,正朝著這邊走。
“于敬亭之所以沒有降價,是他不想得罪人,雪糕廠的廠長你知道是誰嗎?”
“呃,我有必要知道嗎?”
“是沈凉吟!一個二十四歲剛從外面調過來的年輕女廠長,比你漂亮、比你有錢、比你家世好,怕了嗎?”
“......我要是為了這點事兒怕了,那你只怕是活不下去了?這世上百分之99.89%的女人都超過你,你不也活的好好的?”
穗子毫無感情地背誦著她的懟人大全,無敵,是多么寂寞。
她現在隨便套用于敬亭的那些話,基本能懟一切。
柳臘梅這點戰斗力,還真不是“勤奮好學”的穗子的對手。
一時語凝。
好半天,她才抓到了重點。
“沈凉吟對外可放出話來了,說她看上于敬亭了,女大三抱金磚,人家倆開會座位都擺在一起,你很快就會被于敬亭踹了。”
這番話,上次在蘇家,柳臘梅就想說了。
只是于敬亭火力太猛,上來一記《柳臘梅誕生史》,打斷了她。
柳臘梅就挑著于敬亭不在,穗子落單的時候找過來。
想用這些話刺激穗子,結果,穗子沒啥反應,就眨眨眼,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