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嘻嘻哈哈的跑了進去。
徐清漣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不過是在他們面前賣個好,萬一以后能用上呢
宮里就是這樣,巴結比你品級高的,踩踏和你同級別的,鄙視比你品級低的。
重新走過剛才李永他們跳下來的地方,徐清漣忽然覺得腳底不平,低頭細看,雪里躺著一塊玉佩,也不知是永王的,還是那兩位公子的。
徐清漣看四下無人,才將玉佩藏進自己的懷里,又平整好自己的衣裙,這才朝侍政院走去。
侍政院里靜悄悄的,門口的侍衛驗了徐清漣的腰牌,見是圣上寢宮的女史,還真沒敢攔她,領著她往王守澄那間房走。
王守澄正拿著一塊五十兩的金鋌前后看,拇指來回摩挲著“東都柜坊”四個字。
這些就是他從韋元素府里扣下來的金鋌,齊王送給韋元素的金鋌。
他扣下來的錢財當然不止這些,但只有它們讓他迷惑。
趁著這次抄家和清查左軍,他并沒有找到仇士良與韋元素勾結的證據。
但按查到的“東都柜坊”金鋌來看,給韋元素的只是自己的一半,那么仇士良得到的,是不是另一半
一個多疑的人難免會這樣去想。
李奏就希望他這么想。
既然仇士良將來會成為比王守澄更心狠手辣的權宦,李奏想讓王守澄將他扼殺在搖籃中。
如果仇士良倒了,潁王就缺少了最強勁的支持。他還能不能像前世一樣,矯詔當上皇太弟,能不能接替二郎李昂上位,那也成了未知。
元和十五年,初秋。
東都洛陽崔國公府后院里,繁花似錦的牡丹已經謝了,菊花才剛打花骨朵兒,倒是湖邊的兩株紫薇花還算開得熱鬧。
樹下站著幾個人,似乎比紫薇花更熱鬧。
“阿福,快去把船劃過來,這邊水深,荷花都長在對岸。”
“可船在東頭,劃過來太久”
“叫你去你就去”
一位郎君面色微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太激動。
湖里撲騰的聲音小了,水面只剩下漣漪。剛落水時還能聽見叫“救命”,這會已無聲無息。
郎君的手攥成了拳頭,平時雖然討厭這個女子,可畢竟是條人命,考慮再三,他將幞頭摘下準備下水,卻被旁邊一位粉衣女子拉住,她急忙道
“三郎,湖水那么臟,你別去,讓阿扁下去行了。”
阿扁臉都皺了,嘟囔道“杜娘子,阿扁要是會水,早就跳下去了,哪里還用等阿福去劃船”
“不救不行啊,崔留守最疼李小娘子的”白衣女子提醒道。
三郎看了看身邊,除了兩位貴女和幾個婢子,就剩下阿扁和自己兩個男人,表妹真要出了事,阿爹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他一咬牙,把幞頭往阿扁手里一塞,罵罵咧咧道
“田舍奴不會水還不會出去叫人不知養你們這些人有什么用”說著,他脫了鞋,跳入水中。
落水之人當然聽不見岸上這些磨磨唧唧的話,她先是撲騰了兩下,叫救命的時候嗆了一口水,頓時沒了動作,妙曼的身體向湖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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