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漣一進院子,就被魯王看見了
“咦怎么是你”
他還記得幾天前徐清漣“救”他和堂兄弟的事,那天一頓瘋跑,還是被內侍們抓住了。
結果褻衣汗濕回去更衣,才被內侍發現,魯王貼身戴著的玉佩不見了,那不是普通玉佩,而是去年封王時,圣上賞的龍紋玉環。
親王的皇家信物丟了,這絕不是打一頓貼身內侍便能了的事,內侍們慫恿魯王先瞞下來。
他們悄悄找了兩、三天也沒找到玉佩。最后內侍們猜,大概是掉雪里埋起來了,恐怕要等明年春天雪化才能找到。
可他們等不了那么久。
除夕就要到了,魯王去給太皇太后拜年總要掛上這塊玉佩,那還怎么混的過去
四人覺得死期將至,陪魯王玩耍也沒精打采的。。
看見徐清漣進院子,魯王眼前一亮,突然想起那日曾遇見這女史。
他一下從內侍背上跳下來,跑到徐清漣身邊鬼鬼祟祟問
“我正要找你,卻記不得你是哪個殿里的女史。我且問你,上次見面,你有沒有撿到我的玉佩”
徐清漣那日將玉佩撿回去細看,才發現那上面刻著兩條龍,她嚇了一跳這東西可不能丟,往小里講這是魯王失德,往大里講,還能套上國運有厄。
可這幾日她并未聽說有宣微殿在尋玉佩,看魯王這緊張的樣子,他現在還瞞著王德妃。于是她故意道
“回殿下的話,奴婢不曾見。玉佩丟了,您該叫內侍們到附近幾個殿里問問,再不行,告訴王大將軍,讓他替您搜搜。”
“那可不能問,我是相信你才”
魯王話沒說完,不遠處王德妃的婢女在問“是哪位女史來了”
他急忙加快語速交代“這事你可千萬別對我母妃說”
“婢子省得。”徐清漣曲膝給魯王行了個禮,快步向宣微殿里走去
“女史徐清漣參見王德妃,奴婢是過來給德妃送花的。”
“什么了不得的花,竟敢勞煩徐女史親自送來。”
王德妃可不喜歡她,這個太和殿的徐女史,得了圣寵卻不入后宮,自己想管也管不到,侍寢的次數比后宮的嬪妃還多。
這次換人,圣上只留下她,另一個侍過寢的女史卻放出了太和殿,太后要到她紫薰殿去了。
“是圣上親自到花房摘的山茶花,您看這兩朵又大又漂亮,開得跟牡丹似的。”
今日花房里發生的事,王德妃也聽說了,她看都沒看錦盒里的花,嗤之以鼻道
“開得再像牡丹,也不過是個贗品,郡主都不要的東西,還巴巴的往我這里送,我成什么了香草,接過來,賞你了。”
徐清漣將托盤遞給宮女香草,又殷勤道
“德妃不愛山茶花也沒關系,圣上讓司珍司把已制好的絨花都送太和殿去了,讓伊陽郡主先挑兩朵,剩下的想必也會分送到各殿中。
絨花即榮華,奴婢聽說,制一朵絨花要花好幾個月功夫,又是銀絲又是蠶絲,這樣的寶貝,奴婢在宮外從未見過,郡主這次可”
“香草,掌嘴”
隨著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徐清漣臉上,王德妃惱怒道
“怎么你在太和殿失寵了到我這里來搬弄是非郡主雖不是宮里人,可她母親是郡王女兒,她又是太后的義女、圣上冊封的郡主,你有什么資格跟她比”
她知道,在圣上心里自己只剩下一個身份,那就是魯王生母。自己比圣上還大兩歲,看別的年輕女人被寵,王德妃當然不是滋味。
但自己是當朝后宮品級最高的妃嬪,總不能在這女史面前吃癟,她的聲調不由得也尖銳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