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交待完,帶著月桂出去,才走到前庭想起一事,情急之下差點忘了月桂現在外出有可能會成為流寇的目標,讓她回去替換趙嬤嬤。
月桂神色霎時默淡下來,“大小姐,婢子想跟著您。”
顏清只好明說:“記得去連溪寺遇險一事嗎?那伙惡賊背后的首領和碎尸案相同,他們還未伏誅,應該能認出你,我不想你冒險。”
月桂感動得熱淚盈眶,還以為顏清嫌棄她辦事不利索才沒將她帶在身邊,誰知處處為她著想。
“大小姐,婢子這就去,您要小心些。”
顏清點點頭。
須臾,趙嬤嬤神清氣爽地來到顏清身邊,躬身道:“大小姐,奴家來了,有請。”
顏清出了門后,步伐又變回平日那樣小而輕盈。
她希望自己的心思沒人能輕易看穿,希望把對康寧的關心盡量表現成利益關系,如來一來遇險時別人也不會用他們來要脅對方。
蓬萊客棧照常營業,入住的、退房的、吃早膳的客人絡繹不絕,生意非常好。
掌柜永遠笑容滿面,仿佛不知憂愁為何物,直到看到顏清入內,笑臉馬上垮掉。
他慌忙出了柜臺向顏清揖道:“顏大小姐好。”發現顏清竟然下地走路,忙笑道:“大小姐腿腳利索了,真好。”
顏清開門見山道:“掌柜好,我想打聽一下我義兄的事。”
掌柜著小二看茶,再請顏清到內堂說話,正堂人多眼雜不太好。
顏清隨他入了內堂。
掌柜請顏清坐下,“大小姐,昨晚康大夫與年掌柜在小店吃酒,二人相談甚歡,一直到亥時中才散去。康大夫走后沒多久,小二來報說是康大夫走的方向傳來打斗聲,小人連忙帶人出去查看,什么也沒發現,便以為康大夫回家去了,誰想早上小草姑娘過來詢問才知道失了蹤。”
他說得合情合理,顏清也不能怪他不通知自己。
顏清又問道:“我義兄除了醫術高明外武藝尚可,加上有蕭五從旁保護,此事可以說非常蹊蹺。不知貴店后廚或是堂倌有沒有新人,我懷疑義兄喝的酒或是食物中有影響他發揮的藥。”
雖說與年掌柜吃同一席,可下藥的方法多的是,并非要下在菜肴或酒里面。
掌柜對客棧內人事了如指掌,非常確定近來連臨工都沒有,“顏大小姐言之有理,只是小店雖然換了東家,可人員上沒有任何變動。”
顏清覺得掌柜手下的人應該很可靠,而且都是簽了契的長工,在沒有受過嚴酷訓練的情況下成功給兄長下藥的可能性很微,而且兄長本身是個大夫,不說嘗遍百草,但辯味耐藥能力極強,尋常藥物根本傷不了他。
莫非是遇到的綁匪過于高強,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掌柜看了眼顏清,精明的眸底深處似有難以言說的無奈,嘆了口氣道:“希望康大夫能平安歸來。”
顏清知道客棧的情報有限,起身告辭:“謝謝掌柜,你真有心,我會盡力找尋義兄下落的。”
離開蓬萊客棧后,顏清緩慢地順著平時康寧回家的路走,仔細觀察四周的情況,看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很可惜連個鞋印也沒有。
回到家門口時,顏清碰到蘇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