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示意月桂把取銀子的憑證給夏松,并告知他記號,“綁匪要求準備三千兩贖金,我現下出不去,麻煩你幫我把銀子全部取回來。”
夏松接過來收好,“恰好興泰柜坊尚有半刻鐘才打烊,在下現在馬上去一趟,請顏大小姐稍候。”
他拱手告辭。
顏清反而有些懵,本以為要費好一番唇舌求他幫忙,誰曾想他竟這么痛快答應幫忙。
無論兄長是否被人故意設局捉走,是否與江陶杰有關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平安回來。
她吩咐蘇桅草在這里守候,自己則回了屋里。
門口的兩個守衛罵罵咧咧,說夏松太多事,也不怕開罪人,但夏松是夏世子的心腹,他們只敢怒而不敢言,更別談用職權阻止夏松接近康家了。他們也就只能壓一壓像顏清這樣的人家,其它不靈。
夏松取銀子的過程非常順利,在康家門口把銀子交給蘇桅草,“你可別驚動你家主子了,直接拿進去給她吧。世子爺在蓬萊客棧喝酒,我先走了,有事盡管喊我。”
一個剛來替更的年輕捕快聽見后,嘲弄道:“原來傳聞凈是大瞎話,與顏大小姐關系非同小可的是夏副將呢。”
夏松聽后上前猛地給他一個耳摑子,“胡亂嚼舌根小心閃了舌頭,這巴掌是提醒你的,若再敢胡言亂言毀人聲譽,小心給雷劈。”
捕快沒成想夏松竟然會動手打人,不怎么服氣,反駁道:“小人說的是事實,傳聞有多難聽需要小人告知閣下嗎?”
夏松揚起右手:“你爹娘沒教會你怎么混飯吃,今日爺教你。只要你敢說,爺的手一定不吝教你道理。”
“你們國公府只會仗勢欺人嗎?”他當捕快以來,在大街小巷頗有幾分面子,生平第一回給人打,不禁氣得眼紅,口不擇言地說:“咱們京兆府也不是好欺負的,顏清現在是嫌犯,你竟敢與她私通,難道你國公府也與江陶杰勾搭在一塊?”
夏松眼睛子一轉,斥道:“呵,李京兆告訴你國公府與惡賊勾結?好啊!我倒要去李京兆跟前問個究竟。”
關于顏清的謠言滿天飛時,他已打算拜見李磊,可一道道門神都推說李磊正在忙大事沒空見客,他正愁著沒理由硬闖,現在可好了,缺啥來啥,想來這是他多年來堅持做好人的善報。
捕快想想不對勁,這人說話怎么很邪乎,怔道:“你說什么?我只是懷疑你和顏清有私情而已!”
夏松厲聲斥道:“你明明說國公府與江陶杰有一腿,難道是我誣蔑你嗎?速速跟我到府衙見李京兆,哼,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釋!”
小捕快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要給帶到府尹老爺跟前,這才知道害怕,“您曲解小人的意思了!你聽我說……”
夏松豈會給他機會,輕松把人提起來,吹了聲口哨,一匹棕色駿馬跑來,夏松提著人上馬直奔京兆府。
以此為由要求京兆府給一個交待,果然順序面見李京兆。
“下官拜見府尹老爺。”夏松在公署見著形容憔悴的李京兆,想他定是為了案子一宿沒合眼,心里充滿了愧疚,“這么晚打擾您實在過意不去。”
李京兆擺擺手,捏了捏眉心才道:“夏副將,他一時口誤,請看在我的面子讓饒他這回吧。”
府衙各種各樣的事忙得他焦頭爛額,希望夏松別追究,否則把國公府牽扯進來,他還要不要活了?
夏松忙笑道:“有您這話,下官敢不從命?”
李京兆點點頭:“夏副將大度,我謝了。世子爺那兒有勞你回去稟明。”
夏松擠擠眼道:“世子爺不知此事,您放心。”
李京兆這才意識到夏松有可能是故意撩撥捕快生事,目的是為了進來見他,試探地說:“若夏副將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事情便揭過去了。”
夏松哈哈笑道:“下官哪里會有什么事。對了,我路過康家時發現顏大小姐被軟禁在內,真的這么嚴重嗎?”
原來是為了顏清而來。
李京兆苦笑道:“明日再審不出有用的口供,怕是要押她回來暫時收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