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越說越充滿向往之情,伸手把趙禾的茶盞拿起來喝了個干凈。
趙禾認為他說的話足以證明顏清的清白,他喝下去的藥也該了,收網:“我會送你回鄉,你首領不行了,你回去繼續把你首領的宗旨發揚光大吧。”
“什么意思?”嫌犯莫名其妙。
“因為已經有人指證江陶杰就是你們的首領,他已被押到大理寺大獄,那兒銅墻鐵壁,根本無人可以劫獄。你們這些人也會在明日移交大理寺,不日便會殺頭。可是有人讓我保你,我會想辦法找個死囚替你。”趙禾邊說邊站起來,仿佛此案已經告一段落。
“你說真的?怎么可能?不可能會有人出賣首領的,你信我,江陶杰不是我們首領。”嫌犯也跟著站起來,驚訝地追問辯解。
“真的,你還不錯,有人愿意花大價錢保你。其它人只有死路一條。”趙禾拍拍他肩膀,“希望你回去后金盆洗手,好好做人。”
嫌犯一聽,沒有絲毫死里逃生的快樂,相反非常悲傷,“怎么會有人出賣首領呢?首領……他只是想拯救蒼生。我不回鄉,我要與首領同生共死。”
他坐下來回想自己這一生短短的二十年。悲傷令他腦子逐漸昏沉,想睡。
周圍非常安靜,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嫌犯想起自己小時候,家里其實并不是太窮,有兩畝時,三餐溫飽。
后來父親得罪了鄉坤,鄉坤勾結縣令,最后父親和阿姐都沒了,娘親一人拉扯他長大,可他卻好吃懶做跟著鄉里的大哥出去闖蕩,最潦倒的時候還討過飯,差點給人打死,是首領救了他。
“是哪個殺千刀的出賣首領?”
趙禾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你啊。”
嫌犯一臉懵懂:“什么?”
趙禾說:“是你說江陶杰是你們首領的。”
嫌犯頭腦有些昏沉,“有嗎?不可能吧。我沒說過,你別論我。首領本名其實不叫江陶杰,叫江成鈺。”
“徐州知府的兒子對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剛才說的。”
“不可能,不對,江成鈺是首領的堂弟,因為他老是反對首領的決策,被左護法殺了。”
趙禾突然出手一掌將他劈暈,拍拍雙手出去見李京兆等人。
“尊上,可以結案了吧?”他神態變得謙卑,恭謹,剛才套話時的江湖意氣早已掩埋。
李京兆拍好叫好:“不愧是你!記你首功。”
趙禾謙虛地說:“是尊上教導有方想出這個好點子,卑職只是奉命行事。”
他沒想要領功勞。
李京兆哈哈大笑,沒點破他,“若是換別人去,恐怕沒那么順利。顏清既然無辜,你親自走一趟,解除禁制吧。”
趙禾揖禮道:“卑職遵命。”
他離了京兆府,朝康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