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提起肖家,看劉子問有什么反應。
許佑軒對他面前那盤麻辣炸子雞非常感興趣,一邊吃一邊喝湯,劉子問與他說起這盤菜,沒搭理顏清這話引出的事。
一直和夏松拼酒的趙禾也不見醉,白凈的臉較紅而已,夏松喝得太猛已經趴下了,他趁機問顏清:“大小姐,是肖大儒家嗎?”
顏清輕輕應了一聲,但沒看向他那邊,即使他做了很多事,還救過自己幾次,可他和劉子問、夏螢一樣討厭,總是以自以為是地勸說她要如何如何。
趙禾繼續道:“小人在府衙聽說了此事,當時說是要報案,后來又說暫時不報,您可得小心處置,否則告你兄弟故意傷人,那生員的資格可能會被剝奪。”
顏清神色微變,“那么嚴重?”
她是要對付顏老太太和兩個嬸嬸,奪回蘇母留給清兒的一切不錯,可那三兄弟年歲尚小,又未曾參與內宅之事,清兒本身對他們沒有怨氣更無惡意,若因她之故而失去考取功名的資格,太不應該。
趙禾見她還沒看過來,心知她無意圓滑處世,“對,德行有損,再加上您這段時間好像得罪了不少人,小的才會這樣說,并非危言聳聽,望大小姐知悉。”
顏清終于偏頭望向他,帶著禮貌的笑容道:“謝謝趙捕頭提醒我。”
趙禾與她對視,見過很多次了,還是會被她的美貌所惑,她確實是世所罕見的美人,希望命夠硬能活下來。
“不客氣。”他笑著,一口牙齒特別特別白。
顏清眸色轉濃,想著肖家的事,她竟然想往后拖,讓自己清靜幾日,順便看看還有誰會跳出來針對她。錦陽公主暫時是沒空了,許佑軒今日登門不會與二皇子有關吧?
她覺得世事很有趣,紅唇笑意加深,眸光流轉落回桌面,看到沈靜詩剛吃空的碗又堆成小山,嗔道:“詩兒,吃慢些,又不是任務,吃不下就讓兄長自己吃,看你給他嚇得,有我呢。”
明著說沈靜詩,實際怪康寧讓她吃太多。
趙禾遲遲才收回目光,眸里刻著個倩影,與記憶中模糊的人臉重疊,心坎微燙。
容志端起酒杯敬他,感謝他救他們兄弟回來,一杯接一杯,喧鬧又起。
劉子問與許佑軒討論完,一致認為蓬萊客棧的菜肴不錯,而且價格適中,以后可以常去。
董慧言悄聲與年香凝說了好些話,皆與肖家有關,他們與王皇后一族關系很一般,女兒家的手很短探不到外頭,幫不到顏清。
“清姐兒,我和言姐兒都覺得你到肖家時一定要注意分寸,他們可不是錦陽公主那么好說話的。”
錦陽公主雖然驕縱蠻橫,可也算是個服理的人,一旦她服了便不會太為難人。可肖大儒學富五車,王太太出身清貴,顏清能說服他們嗎?
董慧言慎重地說:“顏清,我覺得這事懸,實在不行你就把麻煩扔給家里,反正你也不在家里住,為什么還要操心。”她邊說邊白了楊氏一眼。
楊氏本來聽到趙禾之言已經非常擔憂,現在臉色更差,“因為王太太指名道姓要清兒去解決此事,我也無可奈何,清兒盡力就好。”
顏清只是覺得麻煩,她現在想要清靜幾日而已,并非無法妥善處置,“母親,沒關系,我明日會去一趟,若再吃閉門羹,我就先去書院打聽好了。”
氣氛看著變得沉悶憂郁,康寧連忙招呼大家吃菜,給大家說起制香的事,“各位有所不知,清兒制的香可不一般,全城搜捕惡賊同黨時,清妹曾制了一味名為“梅雨”的香在城門燃點,以此來標記出入城的人。”
許佑軒臉上掠過驚訝之色,“后來如何?”他很關注此案,只是不方便擺到明面上說,未曾想顏清竟全程參與此案。
康寧攤手無奈地說:“府衙的事,我們不便打聽太多,盡點心意罷了。”
年香凝突然瞠大眼:“哇,那兩日聞到那種一言難盡的香居然是清姐兒調的梅雨!”她皺著臉很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