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爺,這個張公公可真有一套,這下夠蘇敬安喝一壺了!”
呵,
“蘇敬安自恃清高啊,從來不喜歡和宮里的其他公公打交道,張進山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以為他是為了咱們四合祥啊,才跟太后進言的嗎?”
哼,笑話!
不遠處的人群中,兩個看熱鬧的主仆,嘴里的說辭也是那么的引人深思,
當然了,羅文此時已經收起了神念感知,正在三裁堂的后院給蘇夫人把脈診斷‘病情’,也沒有空去分析這些幼稚的‘陰謀詭計’!
“來人啊,擺堂,從今天開始,只要是陸遠之一天不出來認罪,我就在你們三裁堂擺一天的靈堂!”
啊...,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張公公!”
“你們干嘛,不準進來,不準進來!”
嘩,
一群張公公的手下,身穿素服埋頭就是往三裁堂里面沖,而老管家和掌柜,那也是連忙帶著一群伙計阻攔著不讓人進,
唯有蘇敬安,還在苦著一張臉,豁出去了一直在懇求著張進山張公公,
“張公公,萬萬不可啊,我們三裁堂是做生意的,你這要是把靈堂擺上了,我可如何給那些主顧交待,又如何給太后交待啊!”
額...,
“唉,可惜啊可惜。”
“老爺,可惜什么?”
“哼,蘇敬安兩個徒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大徒弟江末生呢,那才是他的左右手,三裁堂的繼承人將來非他莫屬,至于這個陸遠之...,呵,他就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換我是蘇敬安啊,我也不會為了保他而得罪張進山的!”
...
咯吱,
三裁堂的大門外,一場鬧劇還在繼續,
不過隨著蘇敬安的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掌柜,立馬將太后御賜的牌匾給抬到了門口,
這下,身為大太監的張進山,也是莫可奈何!
而他雖然不再強行擺設靈堂,但是對于蘇敬安的羞辱也并未結束,
蘭二和陸遠之生前打賭,誰輸誰就向對方磕三個響頭,
如今人死氣未消,陸遠之畏罪潛逃,
身為授業恩師的蘇敬安,就得父替子,代為受過!
砰砰砰,
三個響頭,蘇敬安不磕也得磕了,
誰讓一切跡象,都在表明陸遠之是真的‘殺人兇手’呢?
“好,蘇敬安,算你今天識相,但是你給我記住嘍,三日時間,如果還交不出陸遠之,那到時候來的,可就不止一口棺材了!”
額...,
對于普通老百姓而言‘疑罪從無’,但是到了張進山張公公這里,那就是‘疑罪從有’,
誰讓他是太后身前的紅人,又是京城大小官員都爭相巴結的‘大人物’呢!
唉!
...
一場鬧劇結束,三裁堂的門口變得門可羅雀起來,
街坊四鄰除了一聲嘆息之外,也不知道能給蘇敬安做些什么,紛紛上前安慰了兩句,然后就各自回了家,
滿地的白紙錢,碎石路面上雜亂不堪的痕跡,
蘇敬安也是眉頭緊鎖,腦袋嗡嗡嗡的亂響。
呼,
“哎呀,老爺,您沒事吧?”
一個站立不穩往后踉蹌,蘇敬安的年紀也不再年輕,突逢如此變故,能一直堅持到現在,已是心志堅韌苦苦支撐罷了。
“嗯,沒事,大夫來了沒有,夫人現在怎么樣了?”
一家之主,所有事都還等著蘇敬安,他現在可不能倒,
強行壓住一口氣,一邊往店內走去,一邊詢問著身旁的管家。
“額...,大夫還在路上,只是,只是小六子請了一位客人,正在給夫人診治,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到底瞧出來什么沒有?”
什么?
客人,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在給自家夫人診治?
這不是亂彈琴嗎!
嗒嗒,嗒嗒,
本就心神不寧,情緒沒處發泄的蘇敬安,此時不由加快了腳步,急匆匆玩后院廂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