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說話,是要認命了嗎?”
面對康年的說辭,不知道怎么回事,陸遠之突然間煩躁無比,
更是覺得坐在面前的康寧,是對他此時處境的一種諷刺。
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康寧,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可能是那天在街上的第一次偶遇,可能是上次配合默契救下了師父,
也可能是,康寧得到了蘇佩瑤的認可,陸遠之和她接觸下來,才發現康寧其實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好女孩...!
可是現在,他就要流放寧古塔了,
而本就天差地別的身份,今后更是有了天南地北的距離阻隔,
他不甘心,卻又什么都做不了,他更不想自己無能為力的一面,被自己喜歡的女孩看見!
“多謝郡主抽出寶貴的時間來看我,如果您沒什么別的事的話,請便吧!”
嘩,
身穿囚服,舉手投足,更是鎖鏈嘩嘩作響,
但是陸遠之卻緊守著最后一份倔強,不想在康寧的面前,失了自己男人的面子,和曾經瀟灑無比的形象!
“你,好你個陸遠之...!”
“上一次你打傷蘭二進到這大牢里,心心念念著想要怎么出去,還不惜威脅我替你作證,這一次,我人就在這兒,你全無自救的打算,為什么?”
呵~
“為什么,我這手鐐腳鐐都銬著,你問我為什么?你能幫我打開嗎?”
陸遠之率先發難,借著心里的那股憋屈,
似真半假的大聲沖著康寧嚷嚷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口子因為家庭瑣事在吵嘴呢?
“你別跟我扯這些,你是不是在隱瞞著什么?”
康寧總感覺陸遠之今天有點反常,
只可惜,天資聰穎的她,在某些方面,那也是經驗不足多有欠缺,
一心只想著為陸遠之翻案脫罪,根本就無意另作他想!
“呵,你啊,就是喜歡自作聰明,我隱瞞什么呀?那寧古塔是什么地方,你當我不知道啊,那是野狼灰熊窩,我一裁縫去干什么呀?我去給野狼做長裙,去給狗熊做長袍啊?”
額...,
“你少在這里給我廢話!”
陸遠之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康寧還在努力幫他回憶案情,想著脫罪恢復人身自由,
結果他自己倒好,反而想著寧古塔如何如何,哪有這樣的啊?
“哼,我這不是趁著這個機會,和人多說說話嗎,要不然以后,跟野狼對著嚎啊。我要是嚎得過還好,嚎不過,它不得給我吃嘍!”
嘶~
痛,沒來由的康寧心中就是一陣針扎的痛楚,
她不明白,為什么陸遠之沖著她嚷嚷,發表著對未來生活的怨言,
她卻會沒來由的感到心痛,為什么?
而且,這種痛楚,隨著陸遠之越來越大聲,她就越發難受和痛楚清晰!
“你要是想和我再說說話,就安安靜靜的坐下來,你要是不想說啊,就趁早回吧!”
呼,呼~
鼻頭發酸,眼眶發脹,
康寧強忍著哭出來的沖動,一字一頓想著說完最后幾句話,
“陸遠之,我今天來,一是不想讓瑤瑤傷心,二,是你這個人雖然討厭...,但,但也不該無故受冤!”
康寧停頓了一下,她好似忽然醒悟,
弄明白了自己心中一陣陣的難受,到底是為了什么,聲音最后也是隨之低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