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的車隊,前有紅甲騎士在開路,后有儋州范府下人壓陣,
雖說車上沒有范府的家徽,‘范閑’也只是一個沒有名分和地位的私生子,
但是光沖這個車隊的派頭,也定然不敢有不長眼的‘毛賊’來自尋死路不是!
前腳滕梓荊在看羅文的笑話,一個小小‘車夫’表現得不要太囂張,
羅文也是情緒忽然起了漣漪,主世界都沒有如自己父母所愿的人生大事,有可能會在這個世界被終結?
后腳,從京都方向迎來了一列長長的商旅車隊,前有穿著短打的健壯護衛,周圍還有巡視的鏢師,一輛看著普普通通的馬車后面,則是上十輛裝著貨物的板車,
滕梓荊忽然臉色大變,連忙將身邊的草帽給戴了上去,把自己的腦袋也是盡量壓低,
“不好,是鑒查院四處的人,”
“哦,所以呢?”
羅文明知故問,一臉戲謔的從敞開車簾的車內看著滕梓荊的背后,
而滕梓荊明顯能感受到這樣嘲笑他的眼神,但是這個時候也是渾身緊繃,不敢與之‘據理力爭’。
額...,費介?
一眨眼十來年未見,曾經的邋遢之人,依舊是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稀奇古怪的中草藥味道,
也對,整個慶國有名的用毒高手,在羅文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費介可是實打實的重要劇情人物之一,走到哪確實都算是一個人物。
咯吱,咯吱,
紅衣騎士,還有范府家丁的出現,同樣吸引住了走在商隊最后費介的關注,
他生活在儋州大半年的時間,不可能不認識這些人是范府的下人打扮,
再說了,遍布天下的鑒查院情報網,又如何不知道,現如今范建交待自己的親衛,去儋州接回自己的‘私生子’一事呢?
“他,應該就坐在這輛馬車里吧?不知道儋州一別,那孩子現如今又長成了何般模樣,是不是還是那么與眾不同,卓爾不凡...?”
呼,
在費介三分激動,三分懷念,三分克制,一分期待的目光當中,
馬車左側的布簾被掀開,那個記憶中熟悉的‘范閑’,友好的點頭示意,主動和費介打起了招呼。
“是他,還是那般俊朗非凡,看來他也還記得我...,這么多年,一切順利,真好啊!”
...
兩個隊伍錯身而過,并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集,
就像路上漸漸熱鬧起來的其他客旅行人一般,大家只是恰巧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
車廂里,那個清冷英俊的青年,想必就是在劇情里,羅文未曾看見他露臉的‘言冰云’了,
而費介,這么多年過去,除了頭發胡子花白之外,也像是沒有多少變化,
氣質越發懶散,在鑒查院的地位也像是沒有得到什么晉升,別人騎馬,他走路,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著什么特殊的癖好。
“呼,范兄,剛才商隊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我之前的四處同僚,哦對了,剛剛你看見沒有,你老師那么厲害的鑒查院中流砥柱,都同行壓陣,想來必然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距離有些遠了,滕梓荊才算是大松一口氣,抬起頭來和車內的羅文重新聊了起來,
只是戴在頭上的草帽,卻再也不敢摘下來,
他如今可是‘因公殉職’的死人,這幸好是反應及時,要不然剛剛接近京都,差一點就暴露了身份,又如何暗中行事,去調查背后給他下達密令之人的真正目的呢?
“哦,是嗎?”
按照劇情中的交待,言冰云還有費介此行,是為了去北齊接管秘密諜報網,說到深處還和范閑有著牽連,
因為滕梓荊乃是四處的探子,結果卻對三處的提司下殺手,同僚相殘,以下犯上,
作為四處主辦的言若海,必須要為此事負責,而滕梓荊正是言冰云的下屬,
所以,這就有了言冰云被撤職,前往北齊接管諜報網一事,前往敵國負責情報收集,想想都是萬分兇險,而言冰云乃是鑒查院最炙手可熱的年輕后進之人,可想而知,范閑在院長陳萍萍的眼中是何等的被重視。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外放歷練,言冰云如果能從北齊功成身退,回到慶國之日,必是飛黃騰達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