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以前不向來都是低調的個性,為何今日突然答應靖王世子的詩會邀約,要去與那郭保坤,賀宗緯一流爭論文才高低呢?”
嘩,嗒嗒,嗒嗒,
輕微搖晃的車廂之中,范若若和范思轍都是一臉疑惑不解的表情,
范若若是好奇,自己的范閑哥哥,為什么一改往日的習慣,變得這般與人密切接觸起來?
而范思轍,則是對范閑身上的武力,還有其面對世子殿下,依舊不卑不亢的氣度所折服,
對了,今天如果不是他出手救下自己,只怕...,后果不可預料啊!
“郭保坤為何知道我就是范閑,開口第一句就能得道出我的名字和身份?而那李弘成,就如同你們所言,乃是天潢貴胄,堂堂靖王世子的高貴身份,為何他又出現在市井大街,又正好碰到我們和郭保坤發生矛盾,邀請我去他的世子府參加詩會,以文會友呢?”
這....?
“當巧合偶然出現,我們可以稱其為巧合,但是接二連三,特別是在我身份敏感,牽扯到皇家內庫財權的當口,任何巧合就不再是巧合了!”
額..,
“所以,哥你的意思是,從今天我們出府開始,就一直有人在盯著我們?”
“啊,不會吧,范閑...不不不,哥,說句不好聽的,你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儋州來的私生子,有可能將來要接管內庫,還不是那么的絕對,但也不會這么夸張吧,你這才來第二天,就所有的一舉一動都被人全天盯梢啦?”
范思轍從離開一石居,坐上馬車之后,看著羅文的眼神就不太正常,
一會兒猶猶豫豫,一會兒又滿是好奇,又變成現在的隱隱敬重。
“內庫財權,關乎皇族額外利益,或者說,慶國之所以變得如今天這般武力強盛,令得周圍勢力不敢妄動,就是因為這個內庫,在不斷的提供巨量財富和資源!”
額...,
羅文的話,令得范若若和范思轍,都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而我一旦與林婉兒成婚,皇族就不得不按照約定,歸還內庫管轄之權,慶國已經做大,對于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言,內庫只要還在慶國,他其實并不在意誰在管理內庫。但是,對于那些向往至尊之位的皇子而言,我的死活就變得格外影響深遠起來!”
啊...?
“等會兒經過偏街,我下去一趟,你們兩個自己回府,”
“額,哥,你是要我們幫你隱藏行蹤?”
“不是,你要去哪,你倒是和我們說一聲嘛,等會如果母親問起來,我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不要問,不可說,你們記住我說的話就好了!”
羅文頗有些意料之外,范思轍這個小胖子,可不像范建所說的那么一無是處,
今日面對‘強敵’,依舊不愿屈服的堅韌意志,還有對于做生意近乎于本能的喜愛?
這些,都是因為范建,或者說,這個范閑便宜父親的戶部侍郎之位,
范思轍想要得到自己父母的關注,更是在心底深處崇敬著自己的父親,容不得任何人對范建的污蔑和貶低!
“切,不問就不問,只是我姐還在這坐著呢,她平生最討厭別人說謊,是不是,姐?”
“呵呵,哥,你去吧,你放心,我看著他,不讓他亂說!”
額...,
范若若對于范閑的言聽計從,甚至都到了沒有底限的地步,
范思轍...,他慕了!
吁,
“少爺,此處無人,可以下車!”
唰,
“若若,回去之后我再和你詳細說明,思轍,開書局之事,我會認真考慮的,你先回去列個大致章程出來吧!”
哦...,“好的,哥!”
耶,
“哥,親哥,去去去,你快去,我在家里等著你回來,路上小心啊,不用著急,我一定誰都不說,幫你打好掩護,哈哈!”
...
羅文從馬車上走下來,入目可見,此處偏街雖然偏僻,但是照樣道路開闊,綠樹成蔭,
只是不知為何,兩邊的店鋪都是大門緊鎖,小商小販更是不見蹤影,
明明和主街只是隔著幾十米,為何就這般無人問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