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
天剛蒙蒙亮,呂休就被張大叔吵醒了。只見張大叔一身獵戶打扮,身跨著一把獵弓,背著一個藍色布包,正在往包裹內裝干糧。
見呂休起來了,張大叔打了個招呼便繼續忙自己的了。呂休雖然有滿腔的起床氣卻不好發作,也就悶聲悶氣的洗漱收拾了。由于呂休是打定主意今天去壽春出名的,于是他光在洗臉上就洗了將近七八遍,恨不得拿塊石頭搓。
總共過了兩刻鐘的時間,二人便收拾完畢,呂休一副翩翩少年的騷包模樣,讓張帆看的眼冒小星星。張大叔叮囑張帆兩句后,便在張夫人和小張帆的揮手告別下出發了。
盡管才寅時左右,可路上的車隊行人還是絡繹不絕。不過人們都沒有什么說話的興趣,一個個悶聲趕路,路上倒也頗為安靜。
按照呂休的想法,那就是不管誰起這么早都有起床氣,沒心思說話也是正常的。
不過到底呂休還是來自后世,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就累的氣喘吁吁的,腿肚子直哆嗦,反觀張大叔則面不紅氣不喘,一副龍精虎猛的模樣。
張大叔見呂休這副模樣,也就不為難呂休,和呂休一起走到路邊休息去了。路上很多人看呂休這副模樣都有些不屑,呂休也不在乎。畢竟在呂休眼里這幫人可都是老古董。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正在呂休歇息的時候,后面的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路過呂休時,車內的人撩起車簾,瞧呂休的這副模樣,眼中毫不掩飾的閃過一絲輕蔑,回頭對車內的人道:“如果每個人都像這人這么廢物,那他們就沒什么活的希望了。”
呂休聽的心頭涌起一股火氣,再加上之前的起床氣一直沒消,冷哼一聲,對張大叔道:“如果每個人都像那人一般喜歡犬吠,那人就不是人了。”
車內那人大怒道:“你這廝說什么?你可敢再說一遍?”
呂休也不搭理他,搖頭晃腦道:“張大叔你看,喜歡犬吠的人未必聽得懂人言。這就是有得必有失。”
那人氣的臉通紅,怒極反笑道:“好,好,好。好久都沒見過這么膽大妄為的賊子了,今日我若不教訓教訓你這膽大妄為的賊子,那就怕你不知道我糜家的厲害。來人啊,把這個賊子教訓一頓!”
車內似是有人想要拉住那人,卻被那人一下甩開。車隊旁邊的十個家丁見狀,此時正是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于是幾個人擼胳膊挽袖子的走向呂休,口中還冷笑道:“小子,你如果識相點的話,就老老實實過來,讓我們二當家教訓一頓;否則可就不光是這么簡單了。”
“傻逼。”
呂休回答的非常干脆利落,然后拉著張大叔就跑。張大叔也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笑了兩聲之后也跟著呂休跑了。氣的幾個家丁哇哇大叫,都不管馬車里的人了,一起朝著呂休二人跑的地方追了過去。
“二哥,你也真是的,你何必主動招惹那人,結果現在把咱們的行程都耽擱了。”
這聲音清脆悅耳,自馬車中響起。說話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一張嬌美的臉蛋,云髻微斜,嘟著小嘴,一雙靈動的眸子向呂休逃跑的方向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