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小心翼翼的收好令牌,而后說:“我記下了。”訖語吩咐下人們去準備馬車。
馬車里鋪上厚厚的毛毯,另找兩個乖巧的丫頭在車里伺候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北辰,她的臉色泛紅,熱得像著火一般。
這一路不快不慢,終于還是到了西城的城門口。
老者親自去迎,早已按排一只舒適的單架,將北辰抬進了議事廳。
安顏正在那里等他們,先是同北漠打招呼,說:“來得倒是不晚,今日就來了。我還以為老頭要斟酌個兩日。”
“他沒有時間斟酌,因我這妹子任性嬌縱,自己瞎折騰一番后就等不到明日,后日了。”北漠指了指已被搬上了榻的北辰。
安顏過去看她,而后給她搭脈,說:“她吃得都是些什么東西呀,催吐都來不及了。”
“有的治嘛,我父親很著急,我也不想她有事,到底是我的妹妹。”北漠問她。
“我沒料到她竟對自己這么狠。”安顏輕輕搖頭,而后過去開了兩貼藥方子,遞給宴清秋,說,“你去幫忙抓藥,吩咐下人煎煮,然后快些回來。”
宴清秋點頭,即刻拿著方才出去了。
安顏覺得這事情懸,幸好厲容森與花蛇山那邊談好了,運過來不少的稀世藥材,否則還挺麻煩的。
北漠問安顏:“你怎么還不給她拔針?”
“萬萬不可,一拔就沒命了。”老者同北漠解釋,又講,“這丫頭吃了許多不該吃的藥,若不是這根針吊著她的命,她早過去了,眼下若是拔出,她定會馬上斷氣。”
北漠嘆氣,又對安顏說:“你可千萬要救她,我愿意再奉上城主所要的寶物。”
“你不必著急,我會治她的,我并不想傷她性命,無非是滅滅她的嬌氣,誰想到她竟這般不自知。”安顏已經拿出了金針給她治療。
且見宴清秋過來時就喊他過來,說:“你來瞧瞧她中了什么藥毒。”
宴清秋即刻給她把脈看癥,沉默了許久后才說:“她吃的那些藥都沒毒性,可是一起吃就混了,應該是三種,我一會去做解藥。”
“有沒有后遺癥?”北漠深為關心這件事。
“有可能會變白癡。”宴清秋脫口而出。
北漠心里一沉,眉頭一皺。
安顏說:“沒那么嚴重的,不至于,無非就是在床上躺幾個月。”
“要躺幾個月呢?”北漠又問。
“少則十個月,多則十二個月。”宴清秋又說。
北漠不理會他的,只問安顏:“你說呢。”
“要的。”安顏這次沒有反駁宴清秋的話,并且他說的還有可能是輕的,一切都要等解了毒,去了針以后才知道。
宴清秋又說:“若她不反抗,回來拔了針就沒事了,偏偏她要自己作。”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北漠嘆氣。
“都是你家老頭給慣的。”宴清秋哼嗤一聲,而后跑出去配解藥去了。
這時,厲容森拿著藥鼎過來了,他說:“這是去庫里拿的,你看看能不能用。”
安顏接過來,說:“有用。”又對北漠說,“你先去歇息吧,我已經讓老者給你按排好客房了。”
“我也睡不著,倒不如找個人下棋。”北漠往厲容森那里看過去,問他,“介不介意賜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