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帶了一些涼氣襲來。
安顏還是沒有任何睡意,她在厲容森的榻邊坐下,半倚在椅子上著看他,心里罵他傻,卻又很心疼他。
外頭進來宴清秋,手上端著一碗甜點,對安顏說:“哎,你過來吃點東西吧,我看你晚飯也沒吃多少。”“我一點都不餓。”安顏輕聲告訴他,又起身往他那里去。
“你還不睡嘛,不是說了明天要出發嘛。”
“我放心不下他,一會在睡。”
“有我在,你大可放心。”宴清秋示意安顏放一百二十個心,又笑著對她說,“哎,我怎么感覺你開始有了小女人的性子。”
安顏抬眸去看他,說:“我不是女人,難道還是男人嘛,有點女人的性子是正常的。”
“往日也不見你這般婆媽的,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宴清秋故意打趣她。
“胡說。”安顏輕嗤了他一聲,又說,“你要再敢胡說,我把你吊去樹上。這里沒有人戀愛。”
宴清秋低眸淺笑。
安顏往他臉上打量,認真囑咐:“你一定要好好幫我守住西城,守住厲容森,別讓小人趁機搗了亂。”
“我知道。”宴清秋點頭,又說,“其實,我想同你一起去,有個男人照應才最安全,你們兩個女人過去總是不太便宜吧,萬一那個暗月界主要討你做老婆怎么辦呀。”
“你在想什么呢,這么稀奇古怪的,我是什么人呀,人人都要看上我,愛上我。”安顏覺得宴清秋這話說的完全沒有道理。
“就算不愛你,同樣可以討你做老婆,你是西城的城主啊。”宴清秋對安顏分析,又講,“娶一個西城的城主做老婆,這里頭可是有取用不盡的價值在。”
“反正我隨時可以卸任,讓老者繼續做西城的城主。”安顏一點不怕這事情。
宴清秋說:“你一定安全回來呀。”
“當然啦,厲容森還在這里,我不回來能去哪里。”安顏覺得宴清秋瞎操心。
宴清秋沒接話,他跑出去屋子,沒一會時間又回來,遞給安顏一個瓶子,說:“這個是我專門為你調制的藥,不怕冷。”
“有副作用嘛?”安顏玩笑著問他。
“有。”宴清秋一本正經的說。
“那就算了,你那些副作用也是很擾人的。”安顏說著就要遞還給他。
但宴清秋沒有接,只說:“副作用就是你的頭發會長的很快。”
安顏蹙眉,說:“你就不能做出一些沒有副作用的藥來。”
“我盡力了,這樣的副作用還不能接受嘛?”宴清秋也是很無奈,又講,“頭發是可以剪的嘛。”
安顏點頭,隨即放進自己的包包里頭去了。
“你睡吧,我守著他。”宴清秋又說。
“我現在就開始整理一些東西,多帶些藥過去,還有一些可以用來爬雪山的工具。”安顏邊說邊走出去屋子,她打算到前頭藥草屋子拿些東西。
從屋外走進來靈仙,她的腳步雖輕,卻還是讓宴清秋感覺到了,本能的轉頭去看,說:“你怎么還不走?”
“我想再看看他。”靈仙也不隱瞞自己的來意。
“你看得還不夠多嘛,他可是在你那里住了不少日子,還同你拜堂成親了呢。”
“并沒有,他連喜服都沒有穿。”
宴清秋不說話,只看自己的指甲,他覺得應該修剪一番了。
靈仙走過來,去看榻上的厲容森,他的臉色蒼白,氣息又慢又淺,胸口心輪處有一個光點,那是他依舊還活著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