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未有回答他,她對這地方不設防,因此睡的很沉。
且見老婦人從里屋走出來,她說:“你把她抱去榻上睡,她定是累壞了。”
“是。”厲容森應下,卻還是稍作停頓,心里對宴清秋說了聲抱歉,他不得不抱她一下,并且保證自己心里沒有任何其它的意思。
老婦人卻蹙眉,說:“你在干什么呢,難不成還不能抱她到榻上去了,依我之意,你就是把自己賣給她也未嘗不可。”
厲容森未作解釋,他心里一番宣言表達完畢后就輕手輕腳把安顏打橫抱起來往床榻上放。
而老婦人則是又回去里屋,并且還把隔斷的布簾放下來。
厲容森感覺這個女人好纖瘦,竟好像一點份量都沒有,他小心將她放在床榻之上,要起身時卻發現她一只手環住自己的手臂,一時間不敢有所動作。
安顏面朝他這一邊安睡,都可以清楚看到她臉上的每一絲紋理,這讓厲容森升起一種異樣的心理,他好像終于有點明白宴清秋一直說的話:
安顏是個大美女,不容反駁,誰都沒有她好看。
厲容森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安顏,也沒有機會去細看她的五官,今日的角度竟是一覽無疑。
他一向對堅強勇敢的女人有好感,或者說從不介意有女人可以比自己強大,她沉穩,冷靜,不怕苦不怕痛,就從未見過她皺眉的時候。
甚至,她對生死也是那樣毫不在意。
可她又不是麻木不仁,而是生動的,靈巧的,是副有鮮活生命力的。
“宴清秋......”安顏在夢里喚出這樣一聲來。
厲容森被這個名字拉回了神,即刻要退后,卻發現安顏并未松手,連忙將視線投向其它的地方看,他方才盯著好朋友的女人太久,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他的視線落在安顏的手背上,那傷口很嚇人,幾乎要占據她整個小小的手背,心想要給她聯系最好的整形醫生,不能留下疤痕。
某些時候,無力感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
厲容森此時此刻就有這樣的無力感,他很不習慣一個女人為自己受傷,尤其是好朋友的女人,實在令人難堪。
另一頭的宴清秋也有相同的無力感,另還伴有挫敗感。
他此時此刻不能同靈仙為敵,他還要依靠靈仙幫自己找到厲容森,所以他暫時與她和解,眼下就是在等她那邊的消息。
靈仙也是覺得奇怪,她不懂厲容森能夠跑去哪里,吩咐各下人找了幾圈都是無果。
她過去宴清秋住的院子,問他:“厲容森還沒有回來嘛?”
“你真的奇怪,你來問我這個問題?”宴清秋冷笑一聲。
“沒有人見過他,何況我都讓他們找過了,哪個地方都沒有他,也許他已經離開了。”
“廢話,我還在這里,他就不可能走,也許是被什么居心不良的人綁走了。”宴清秋說道,他還是懷疑靈仙在賊喊捉賊,同自己演戲。
“不可能,誰都不敢打他的主意,除非是他自己有心躲起來了。”靈仙的口氣很篤定。
“你想想吧,還有什么地方是沒有找過的。”宴清秋問她。
“沒有了。”靈仙回答。
“是嘛?”宴清秋可不相信這話,他突然說,“這里,沒有禁地嘛?”
“我這里所有地方都是大大方方的,哪來的禁地?”靈仙反問他。
宴清秋即刻說:“那為什么我找不到安顏?”又追問,“大概就是被你藏在某一處了,又或者厲容森正巧闖進去了,已經同安顏相會了。”
這番話就是誆靈仙的。
果然讓靈仙變了臉色,這是她最害怕發生的事情,但轉念一想并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