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絕方才在練習，穿著較為中性，長發挽起，對楚九笙微微頷首。
最后，目光不經意的瞥了浣喻一眼，才不動聲色的喊了楚九笙，“九爺。”
楚九笙的態度依舊是淡淡的，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但是觀察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觀察了七年的浣喻，還是能看出楚九笙對于緋絕，是有些不同的。
不過，她不敢確定是不是喜歡。
畢竟，喜歡一個人是愛惜，是保護。
楚九笙對于緋絕，更多的像是培養。
像是種植一朵花，還是一朵紅罌粟。
可以讓人上癮，更能讓人豁出性命。
當初能夠選擇浣喻留在他身邊，一來是可以掩護楚九笙經常來這楚家的別院，保證他能時時刻刻的看著緋絕訓練。
另一方面，便是要浣喻教會緋絕，那些勾人的本領。
顯然，緋絕天資聰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不論是楚九笙教她的槍法和格斗，還是浣喻的那些嫵媚的本領，她都一成不落的都學了去。
緋絕一過來，這里便沒了浣喻的位置。
她很知趣的起身，溫婉的笑道：“九爺，那你們先忙，我就先告退了。”
得到楚九笙頷首，浣喻便挺直了背，頗有傲骨的離去。
楚九笙揚了揚下巴，示意緋絕入座。
緋絕也沒客氣，直接在浣喻剛才的位置坐下。
程昱對她的態度，也已經不似七年前那般，主動的過去給她倒了杯茶。
道了聲謝謝，緋絕對他們幾乎是不設一絲防備，直接一飲而盡。
楚九笙瞧在眼里，淺桃色的唇微微勾了勾，說教道：“這般不設防，讓我如何安心放你出去。”
緋絕捏著茶杯的手一頓。
七年了，緋絕一直都待在這一方小的天地。
與她為伴的只有訓練，與她接觸的人，也就他們三人。
如今，楚九笙說要放她出去。
她知道，該她替楚九笙辦事了。
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但是她也說不清，到底是什么感受。
抿了抿唇，她小聲的為自己辯駁，“是九爺給的，所以不設防。”
楚九笙皺眉，側頭看向她，“我便是這般教與你的？若是我想殺了你，你也這樣？”
緋絕低頭，沉默不語。
他其實很少教育緋絕的，每次過來看她訓練，頂多是坐在一旁看著。
只是她自己對自己的要求很高。
每次，她自己訓練出錯，都不用誰來指責，她會自罰將這個動作再練習千百遍，直到練成肌肉記憶。
或許，她不過是不愿意看到楚九笙失望而已。
楚九笙收斂了一些冷意，對她道：“今日起，你不用再訓練了，我會讓浣喻姑娘過來教你。”
教她如何成為一個真正二十歲的姑娘。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訓練，渾身的皮膚粗糙，沒有絲毫的精致可言。
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
片刻之后，緋絕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和浣喻一樣，她們都是知趣的人。
不過是一顆棋子，應該時時刻刻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該想的別想，不該做的別做。
楚九笙要的，是一顆完美，又絕對聽話的棋子。